第四十四章 舊事（十六）[第2頁/共3頁]

“這不必殿下操心。”我昂著頭，道，“殿下也不必管我，我自會練出那不跌倒的本領。”

“王府裡的也不過是屋舍罷了，並無不慣。”齊王說。

我說：“曉得。”說罷，又彌補道，“可我常常停下便要跌倒。”

約莫是發明瞭我的遊移，齊霸道：“孤扶著你。”

再昂首，齊王就站在麵前。

“看明白了麼？”他問。

“孤不能來麼？”齊王反問，瞥一眼我手上拿著的冰鞋，“你本日仍來習練？”

齊王仍舊在我麵前倒著滑，隔著兩步看著我。

齊王看我一眼：“如此說來，你也籌算練三年再赴那冰戲會麼？”

父親和兄長也不可，何況是這麼個外人。

聖上會下旨纔怪。我心想。他如果曉得齊王的冰戲這麼好，隻怕今後齊王更不會有任何展露的機遇。

我：“……”

“聖上並未曾下旨令孤入宮。”齊霸道。

說了半天，冇想到他隻體貼這個。

不得不說，在與人扳談的方麵，齊王有著用一句話把話題說死的本領。不像景璘。隻要他情願，他能夠扯東扯西說個冇完，並且能夠時不時冒出蜜語甘言，把他想哄的人哄得開高興心的。

當然，或許題目出在了我的身上。我並不是那齊王想哄的人。

一陣輕風掃過，齊王在幾步開外愣住，看著我。

我愣了愣。

我看著他，很有些躊躇。

齊王未幾言，自往冰上而去。那筆挺的後背和昂著的頭，彷彿明天不是偶遇，而是我千方百計把他求來的。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冰麵非常堅固，幸虧我身上的衣裳夠厚，內裡另有皮裘披風，冇有摔破膝蓋和手掌。但我曉得，本身跌倒的模樣約莫蠢得很。

“想。”我看著他，有了方纔想的那一番事理，心中已然冇有了內疚，微微一笑，“多謝殿下。”

公然。

滑了一段以後，我問道。

我：“……”

這輩子，我最討厭彆人說我不可。

齊王點頭，道：“穿上冰鞋，孤帶你練。”

“殿下怎來了？”

“殿下本日還要去打馬球麼？”

我思考了一下，這話問得好。

我說：“也不做甚麼。到我家拜年的來賓，會在年前登門送禮。三十開端，宮中日日有典儀宴飲，我須得和父親兄長一道入宮去。一向到初八，朝中開政才罷休。不過宮中仍有些大大小小的遊樂之事，一向持續到上元以後，纔算得把年過完。”

待得齊王到了跟前，我向他施禮，明知故問。

我照著他說的，將重心放在一隻腳上，用另一隻腳著力。

這上官家的至公子，為了家屬前程，不吝撕下那謙謙君子的假裝，罔顧禮教，揹著父親保起了大媒，鼓動親mm我與外男私相授受。

齊王不置可否，過一會，忽而道：“看著腳下。”

“如此說來，三十以後，你便得空再到灞池來了，是麼？”他說。

固然風有些大，但本日的氣候比前兩日又陰沉了些，太陽暴露臉來，能見著些藍天。

“傳聞現在殿下已經住到了王府裡。”我換個話題，“那王府好麼？殿下住得風俗麼？”

“這可不是胡亂滑。”我辯駁道，“我的幾位老友都是如此，隻不過她們練得比我勤，不出三年，也能在冰上轉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