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重逢(下)[第1頁/共2頁]
“這些,是他跟你說的?”我問兄長。
——上皇但是用我兄長威脅我?這天底下,最不配提我兄長的,便是上皇。
當年的場麵,再度在腦海中閃現。
因為他救了我,但他也將我的那些仇敵收在麾下,讓他們失勢。
我張了張口,一時無言以對。
“當年,杜行楷臨死之前,子燁曾去找過父親。”
“有一件事,我一向未曾奉告過你。”半晌,兄長忽而道。
我看著兄長,問:“我當時,也與他有關?”
何況,我與他,不是冇有前車之鑒。
“恰是。”他說,“因為當時,我也感覺父親做得對。阿黛,我並非你想的那樣,老是一個君子君子。”
我抬眼看他。
“我曉得,聖上也成心庇護我,但若無子燁,我對峙不到聖上著力”兄長道,“你不知子燁在都城以外的權勢有多廣。便是遼東那苦寒之地,在他即位以後,也隻知上皇,不知聖上。那邊的主官,早已換成了他的人,無他答應,聖上的旨意乃至傳不到官署當中,又如何護我?”
我明白過來。
“你當真感覺,耿清當年將你從牢裡提出來,送到宮中削髮,是因為他聽信了甚麼高人的指導麼?”
“你……”我說,“你早曉得了這事,也一向瞞著我?”
兄長的唇角彎起苦笑,臉上的滄桑,彷彿又深切了幾分。
說罷,他自嘲一笑:“我當年自誇文武兼備,可真到了那般地步,才曉得本身多冇用。寒天臘月,少了暖爐,少了仆人服侍,我連覺也睡不好,走到半路就生了一場大病。多虧呂均一起顧問,我才順利到了遼東。也是他,在那邊疏浚了乾係,讓那邊的人不至於刁難我,厥後,還讓我在官署裡做起了文書的活計。”
腦筋裡亂鬨哄的,疇前的事,厥後的事,訂交相錯,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心亂如麻。
心如同墜向無底深淵,我的身上陣陣發涼。
“何事?”
“是呂均說的。”兄長道,“當時,他特地將呂均安插進了獄卒當中,押送我上路的,恰是他。”
“那麼現在,我要嫁給他了。”我低低道。
我望著他,一時怔忡。
“因為當時,唯有如此,才氣庇護你和我們百口。”兄長道,“先帝也恨極了子燁,你若跟他在一起,不但是你,上官家也要墮入窘境。你曉得,當時候,先帝已經對上官家有了隔閡,不管父親還是我,都以為你該速速與子燁拋清。這是第一層。第二層,父親在當時就已經看出來,子燁並非池中之物,將來必有一番高文為。不管成敗,伴隨他的必也是腥風血雨。父親隻願你這輩子安然順利,不肯你因為如許的夫婿,遭受性命之憂。阿黛,我和父親都知你甚深。如果隻是子燁分開都城,便是隔著千山萬水,你也不會放下執念。能讓你斷唸的獨一體例,便是子燁親身脫手,將你二人之事告終。”
“而後呢?”
“若先帝在京中,自是不能。可當時,先帝已經成了戎人階下囚,京中亂成了一鍋粥。齊王在京中不是無人,比方耿清,他與齊王的教員杜行楷是老友,隻是未曾公之於眾罷了。”兄長道,“他冇法讓你我脫罪,隻能另辟門路。可做到這般境地,也已經是儘了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