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第1頁/共2頁]
我:“……”
因為我方纔把簾子放了下來,這屋子裡,比常日還要暗一些,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我想起來,本日你我另有話冇說完。”我說。
而後,我一口氣吹了燈,而後,躺了下去。
可見那事,我冇籌辦好,他也冇籌辦好。
“你睡內裡,我睡內裡。”我說。
“你可還記得耿清?”他說,“當年,是他出麵將你送到宮中削髮,我進京以後,也是他主張將我立為新君。”
睡甚麼。拜他方纔一番混鬨所賜,我更加睡不著了。
萬事俱備。
有些話,我和他都須得在灰塵尚未落定之前說清楚。
“她是杜先生遺孀,於情於理,我都不成慢待。”他說。
這話頗是冠冕堂皇,我不置可否。
“你怎不出聲?”我說。
我怔怔的,儘力地厘清此中的思路,卻感覺更利誘。
沉默半晌,俄然聽他道:“你睡不著?”
黑暗中有些微窸窣的響動,他彷彿在看著我。
而中間那人一向冇出聲,彷彿與暗中融在了一處。
他的呼吸拂在我的臉上,未幾,低低道:“我常日裡也如許。”
我“嘁”一聲:“誰怕了,這大熱天的,你捱過來熱得很。”
暗中重新來臨。
好好談一談。這話,便已然明示了他即使並非將祝氏尊若母親,祝氏的職位也非同普通。
“你何意?”我滿心猜疑,道,“你是說,董裕與北戎勾搭?”
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采。
他冇答話,少頃,挪到了內裡。
“既然如此,你何必留著董裕。”我說,“光是裡通北戎這一條,就能讓他下獄。大理寺的人有的是本領讓他和他部下的人開口。”
誰說這般就不會,就是這般我纔會睡不好。
這話,實在是我再三考慮才問的。
我忍不住猜疑,忍不住想曉得他在做甚麼,眼睛是閉著還是睜著。或者,在醞釀著要做甚麼事?
方纔那話說出來,我就有些悔怨。先前,我對他不竭摸索,被他按住了手。
“因為他也並非主謀,殺耿清的,另有其人。”他說,“那人,我此時還動不得。”
他仍攥著我的手,苗條的手指,在我的指間悄悄摩挲。
我並非那不知邊界的人。暗裡裡,我和他再是密切,扯到朝政上,他也仍舊是太上皇。
就算我已經端莊當上了太上皇後,後宮乾政也一貫為朝堂所忌諱。而天家之以是無情,常常就是來源於對權力旁落的防備。據我所知,就算是愛好美色的穆天子和先帝,他們也措置過幾位得寵的嬪妃,來由就是乾政。
聽聲音,他仍誠懇地躺在三尺以外。我的心稍稍定下。
“甚麼話?”
“我自是曉得。”我說,“厥後他當街遇刺,那刺客不知所蹤。”
以是方纔我便乾脆大膽放了狠話,盼著他君子開闊蕩,回他的院子去。
他看著我,忽而道:“你莫不是感覺我果然會變成禽獸,你睡內裡可便於逃脫?”
“我常日睡得靠外,風俗了,睡內裡我睡不著。”我說。
“是也不是。”他的聲音非常降落,安閒不迫,“他非常謹慎,每與北戎來往,皆是部下。”
我“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