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照料（上）[第1頁/共2頁]

說罷，我回身而去。

“我怎會這麼想？”他說，“你向來如此。”

她抬眼看我，少頃，扯著唇角，暴露個極其生硬的笑容。

也不曉得是誰備下的，而床上那小我，明顯就籌算這麼笑納了。

方纔，兄長一向未曾說話。燈籠的光照當中，他看著我，似笑非笑，彷彿剛看了一出風趣戲。

“返來了？”他看我一眼，一邊翻著摺子一邊道，“外頭如何？我聽著風吹得窗戶響，要下雨了？”

“不止林太傅。”我說，“據我所知，杜行楷的族人，很多都在太上皇朝中。他們是太上皇的故舊，兄長也是太上皇的故舊，還要加上我這太上皇後。就算我們家與他們未曾有過任何過節，兄長覺得，他們會樂見上官家的人在太上皇身邊受重用麼？會歡暢有人在朝中與他們分一杯羹麼？”

“去安息吧。”太上皇也發明瞭，對她道，“明日一早還要出發回洛陽。”

這林知賢不愧是太傅，明顯是看出了我在激杜婈，怕她在太上皇麵前失態，故而在一旁出聲提示。

杜婈“嗯”一聲，卻道：“我還是不放心。上皇身邊連個內侍也冇有，若夜裡又不舒暢瞭如何辦？”

兄長道：“為了我？”

如何辦？意義不就是她也留下來陪著好了。我心中持續翻白眼。

“我讓呂均留在那院子裡了。”我說，“太上皇身邊不會少了人服侍。”

“看我做甚麼。”我也不諱飾，道，“莫非兄長感覺我臉皮太厚，欺人太過？”

杜婈的嘴唇動了動，似要再說甚麼，林知賢忽而輕咳一聲。

我看著杜婈，道：“若我未曾記錯，娘子本年十八，可對？”

一床被子，兩個枕頭。

她盯著我，目光裡儘是忿忿與不甘。

“你方纔還說有你在，看管之事不必交與彆人。”

“娘子在此處，教鄙人好找。”他走過來，行個禮，笑嘻嘻道，“林太傅辭職了，上皇要安息，問娘子在那裡。”

杜婈一向在太上皇邊上盤桓，目光遲疑。

杜婈的麵色愈發丟臉，但隻要一瞬。

我往床上看了看。

我假裝看不見，道：“兄長去安息吧。”

不等太上皇答話，我笑了笑，對他說：“早聞杜娘子是個心細如髮之人，事事全麵，無微不至，現在看來，乃名不虛傳。”說罷，我不睬會他的神采，轉向杜婈，溫聲道，“娘子放心好了，我與上皇雖未成禮，可蒙上皇垂愛，太後賜婚，自當擔起太上皇後之責。上皇龍體抱怨，我責無旁貸。有我在，這看管之事，便不必交與彆人，娘子說呢？”

我無事可做，送著兄長出去。

兄長道：“你是說，林太傅？”

我將他的手拍開，道：“我可不是為了甚麼太上皇甚麼杜婈，我是為了兄長。”

那雙目盈盈，儘是擔憂，又不失嬌俏，我見猶憐。

我嗤之以鼻：“恰是如此，這林太傅纔不成小覷。他是杜家表親，同氣連枝，兄長可切莫胡想著他會站我們這邊。”

我卻不會就此乾休。

我想起方纔呂均那笑得滿麵紅光的模樣，愈發感覺賊兮兮的。

兄長：“……”

正說著話，呂均的聲音忽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