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上官裡(下)[第1頁/共2頁]
三叔公道:“那便是族長恭郎的家。現現在,他但是上官裡首屈一指的大戶。那宅子是年前才新修的,請了上百的工匠。”
仆人過來將馬匹拴好,我們則往大門前走去。
三叔公看著兄長,道:“諺郎,你方纔說的是真的?要搬到這老宅裡住?”
兄長也笑了笑,點頭道:“如此,我都曉得了。多謝諸位長輩解惑。”
兄長如有所思地點頭:“本來如此。”
三叔公看著他,少頃,笑了笑:“如此甚好。”
這裡門前非常空曠,立著一排石雕的拴馬樁,雖年久班駁,但仍能看出當年的氣象。
那是我們家受封鄭國公的第一代先祖留下的,上麵的“德厚千秋”幾個鎏金大字仍清楚可辨。兄長蹲下,用袖子將那幾個殘字擦了擦,讓仆人拾掇以來,放到前麵去。
兄長看著他,深深一揖:“多謝三叔公。”
我摸摸她的頭,道:“不怕,都是村夫。”
“事理上說,自是也被官府充公了。”三叔公道,“不過你恭伯父不知使了甚麼體例,這些年,耕戶還是在,租子還是收,未曾因為官府抄家遲誤過。”
我記得,這堂上另有一塊更大的匾額,是高祖天子賜下的。它現在不見了,可見是抄家的時候,被朝廷收了歸去。這處所,有著數代人的供奉,常日裡連一根蛛絲也不敢有。可當災害到來,倒是秋風掃落葉普通,統統光榮都被人踩在腳底。
“哦?”他說,“如此說來,恭伯父的日子現在甚是和美?”
這話出來,有人嘲笑道:“美是美的,至於和反麵麼……”他冇說完,隻餘世人相視,各是心照不宣之色。
阿珞則彷彿更怵生人,見有人看她,就往我懷裡躲。
如三叔公所言,大門上貼著封條。固然經曆了數年的風吹日曬雨打,封條已經老舊殘破,但看得出來,並冇有人動過。
這裡的景象,比我們料想中要好很多。固然很多邃密之物被抄走或被破壞,但留下的東西內裡,大多還是能用的。就算壞了,修一修也無妨事。水井固然多年無人補葺,卻也未曾乾枯,井水潔淨。
兄長道:“有勞三叔公。”
“我家的地步桑林,當年都是托給了恭伯父看管,不知抄家以後,這些地步如何措置?”兄長問三叔公。
阿譽和阿諶見狀,也忙跑上前去,幫著他把大門推開。
阿譽和阿諶雖一起吵喧華鬨,但到了生人麵前,都變得謹慎謹慎,老誠懇實坐在頓時。
四周人都笑了起來。
“恭郎那般摳門的人,那裡捨得出那樣大一筆錢。”有人嗤之以鼻,“那但是二百餘畝的上好田土,冇有一千貫錢那裡拿得下來?一個六品官,年俸還不到五十貫,他少說也得生兩百個仕進的兒子才氣把這些錢攢夠。”
我拉著阿珞的手,跟在兄長身後走出來。隻見這老宅到處都是年久失修的模樣,梁上結著密密的蛛絲,地上,案台翻倒,物什狼藉,摔破的窗戶和瓷器傢俱到處都是。不消問也曉得,這是當年查抄的時候原本來本留下的,冇有人清算過。
還冇到老宅,我就看到了一處大宅子,建在離老宅不遠的處所,白牆朱漆,屋舍極新,非常氣度。粗粗預算,那占地怕是比老宅還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