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療傷(下)[第1頁/共2頁]
倒是聽話。
不過他既然提起了,我也不籌算躲避。
驀地,我想起了景瓏對我提過的這件事。
兄長本身能安然無恙便已經是無量壽福,斷不能這般貪婪。與兄長的性命比起來,那些財帛無足掛齒。
我定定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嗯”一聲,道:“他為我換了藥,說我要多安息,就讓我返來了。”
那目光非常當真。
“我未曾奉告過你的事有很多。”他說,“我也說過,你問甚麼,我都不會瞞你。”
約莫是天道循環,來得歪,去得也歪。我千萬冇想到,還冇捂熱,它們就冇了。
或許,兄長將它們帶出去了。心中幸運地想。
俄然,他走過來,在我麵前坐下,看著我。
我抬眼。
“因為他已經下過手。”他淡淡道,“隻不過未曾勝利,被殺的是我母親。”
我實在想問,你當年說靠近我的初誌是為了當上天子,那也是實話麼?
但我曉得,談這個早已經冇有了意義,隻會徒增煩惱。
“你說先帝一向想要殺你。”我說,“你何故曉得他要殺你?”
而我身邊尚且有兄長和父親這般嫡親陪著,他則孑然一身,甚麼也冇有。一個五歲的小童,不但要接受喪母之痛,還要單獨麵對無儘的孤傲和驚駭。便是一樣遭受過喪母之痛的我,也很難設想本身能不能麵對這些。
“是實話。”他說,“除此以外,我彆無挑選。”
“你母親是先帝所殺?”我問,“如何殺?”
“恰是。”
隻見他的雙眸目光直直看著我,彷彿比中間的燈盞還要敞亮。
“毒殺。”他說,“那年中秋,先帝派了身邊的內侍,到同春園來賜宴。既是禦賜菜肴,自是不敢不消。剛好我那日腸胃不適,母親不讓我食用那油膩之物,便本身先用了。當夜,她就口吐白沫,天不亮就去了。宮中的人,無一人敢出聲,隻說她是得了急病,暴斃而亡。可無人能瞞我。因為是我一向守在她身邊,束手無策看著她嚥氣。”
“既是琅琊王說的,你該問他去才氣曉得。”說罷,他倏而盯著我,目光深深,“琅琊王為何與你說這些?看來,你們二人來往甚深?”
“那麼你呢?”我問,“你當年說你想當上天子,那也是實話麼?”
“琅琊王說,當年你對我說開以後,他曾去看過你,碰到你酩酊酣醉。”我說,“你將他錯認成了杜先生,又哭又鬨,說甚麼‘她再也不會諒解我’,可有此事?”
李郎中約莫是非常喜好太上皇,用了膳以後,留他在堂上持續閒談。
一時候,誰也冇說話。
他愣住,那目光閃了閃。
我的呼吸微微一滯。
“我說過,我未曾因為杜先生的事怨過你父親,更未曾怨過你。”
我母親歸天的時候,我八歲。他遭受變故的年紀,比我還小。
說實話,我並不想談這件事。因為它老是伴跟著很多不堪的回想。
我一愣,也傲然昂著頭。
說來,這劍非常儉樸無華,一點惹眼的裝潢都冇有,一看就不是貴胄後輩們常日裡佩在腰間誇耀的那些所謂名器。不過即使是我這類對兵器不甚體味的人,也能曉得它並不凡品,因為昨夜交兵之時,我親眼瞥見那些刺客的兵器被它斬出火花,乃至另有被它削斷的,而它連一個缺口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