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舊人（下）[第1頁/共2頁]

說完以後，他們彷彿纔想起來，答天子問話的時候也是要施禮的，趕緊又要跪下。

景璘上前，雙手將他扶住。

景璘道：“疇前朕常常出宮，餓了就到府上用膳，有甚麼吃甚麼。諸位夫人就當是疇前，如何？”

景璘還是安閒，看她一眼，笑了笑。

景璘淺笑，又看向我，正要說話，外頭一名仆人倉促走了出去，跪倒一拜。

疇前，景璘經常會到我家來，家裡的仆人，冇有不認得他的。並且景璘來我家，向來不喜好彆人通報，就愛俄然呈現嚇我一跳。現在，他還是這弊端。就算不帶那天子儀仗，家裡的仆人也仍然曉得他是誰，自是不敢禁止。

說罷，景璘看嚮明玉，道：“朕本日剛到洛陽，到紫微城去，竟不見梓童。邢國夫人她們說，你住到了鄭國公這舊宅當中，親身傳授阿黛儀禮。朕很有些興趣，過來看當作效如何。”

“稟陛下，”他說，“太上皇駕到。”

二人訕訕而笑，紅著臉不說話。

景璘笑起來，將二人虛扶一把：“說了不必拘禮。朕可記得，當年你們這兩個小兒總追著朕要球玩，現在怎也學會客氣起來？”

“朕這梓童，向來賢達。”他轉向兄長，道，“朕連說些打趣話她也總要諫言兩句。”

聽得這話，世人都有些訝色。

“都這麼大了。”他很有些感慨，摸了摸阿珞的頭，問道，“還記得朕麼？”

兄長仍垂眸，答道：“陛下仁厚，中宮睿智，世人不及。”

“朕為何不成在此。”景璘說著，忽而朝我身後瞥一眼，“皇後都來了，於情於理，朕也該來一趟不是？”

楊氏說甚麼也要下廚去，為景璘重新做飯菜。

景璘四下裡看了看，轉向我：“家中可另有飯菜？朕餓了。”

賜給兄長的，竟是一枚金魚符。

阿譽和阿諶都笑了笑，神采卻拘束，異口同聲地說記得。

我看著景璘，幾近不敢信賴本身的眼睛。

“自是未曾忘。”景璘又看向阿譽和阿諶，拍拍他們二人的肩頭，“你們當還記得朕，長這麼高，朕都不認得了。”

明玉隨即道：“當年鄭國公還在時，阿珞還不記事，陛下忘了？”

魚符是朝官身上的佩帶之物，以在出入之時驗明身份。五品以上銀魚，三品以上金魚。

見到景璘，明玉明顯和我一樣吃驚，目光裡儘是猜疑。

兄長看著那魚符，眉間神采凝起，似在思慮著如何答話。

而另一頭，兄長和阿譽等人也正朝這裡走來，行動倉促。

阿珞獵奇地望著他，冇答話，卻望嚮明玉。

“臣統統安好。”兄長揖著，低頭答道，“勞陛下體貼，臣不甚惶恐。”

景璘淺笑著，直到兄長等人也走到跟前來施禮，他才說：“不必拘禮，都平身吧。”

還是景璘將她止住，淺笑道：“夫人不必繁忙，朕不過用個便飯。再說，當下已是午後，夫人再做新的，難道要讓朕餓到晚膳去了。”

“朕在京入耳聞伯俊返來了，還想著將伯俊召入宮中，與伯俊一敘。”景璘道，“不料，朕的人竟是遲了一步，伯俊和阿黛到洛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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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的目光轉嚮明玉身邊站著的阿珞，以及阿譽和阿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