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夜談(上)[第1頁/共2頁]
這景象,自是不能照他說的隨便措置。
“你受傷時,可檢視過兵器?”我問。
到底是天熱,就算在深夜,燒火也有些熱。
他行事果然是喜好劍走偏鋒,在出人意表的時候開打趣,就像在出人意表的時候要我跟他說閒事一樣。
我瞪起眼睛,手上稍稍用力。他“嘶”一聲,俊美的臉頓時變得齜牙咧嘴。
少頃,隻聽他問道:“你會這個?”
但我看著血從內裡淌出來,仍然心驚肉跳。
“你有想要的東西,我也有想要的東西。”我說,“你也說過,你不想與我為敵。那麼,你我該找一條並行不悖的門路纔是。我可與你結婚,但有三個前提。”
“一年約莫也就十幾次。”
“甚麼來路都有。我說過,想要我性命的人多得是。”他淡淡道,“你問這些做甚麼?”
“就這幾個前提,另有麼?”他問。
“你籌算三年以後分開。”他說,“去那邊?”
袖子早已經挽起在肩上,暴露苗條健壯的手臂和猙獰的傷口。幸虧那傷口不在關鍵上,血流得也不算多。不然折騰了那麼久,他現在當是要半死不活了。
他哼也不哼,任由我玩弄。
“那裡?”我問。
我說:“疇前,你受過彆的傷麼?”
他冇有說話。
“這等物件,你常日裡都會帶在身上?”我問。
說得彷彿我說不肯有效似的。
“會疼,忍著些。”我說著,將創藥敷上,而後,又將布條纏在上麵。
我說著,俄然想起一件極其要緊的事。
我確認他不會轉頭,隨即將本身裙子撩起。天熱了,我的上身是單衣,下裳是兩層的裙子。這等時候,找不到甚麼潔淨布條,也隻要將貼裡的那一層扯下一塊來,挑合適的處所扯開。
攤下來一個月不止一回,還說冇多少。且就這個數,恐怕還是他往少了說的。
我不睬會他的避重就輕,道:“似本日這般刺殺,你遭受過幾次?”
他諦視著我,半晌,道:“為何說這個?”
誰在乎那甚麼簡便不簡便的題目。
沉默,讓每一瞬都過得極其冗長,隻要火堆裡,火星偶爾炸開的聲音。
我:“……”
“你但是算錯了?”少頃,他冷冷道,“加上最後一句,這是四條。”
“其一,我不肯做的事,不成逼迫我。其二,我要董裕等人道命。其三,你與聖上太後那邊爭鬥我不管,不過你不成傷他們和我兄長及中宮的性命。”我說,“這三條,你若承諾了,這婚事我心甘甘心,且三年以後,我自會暴斃而亡,不礙你分毫。”
我更加感到不成思議。
“你要與我談的事,就是這個?”他問,“你想說你願了?”
“在身上。”他看著我咄咄逼人的目光,道,“你要我脫了衣裳給你看麼。”
他看了看,皺眉道:“你捆得這般健壯,我如何用這手?”
“受過。”
冇多久,我包紮好,打上結。
我思忖半晌,道:“你轉過身去。”
約莫是聽到動靜,他曉得我在乾甚麼,非常靈巧的冇有動。
我疇前遭受兵亂的時候,死傷看過很多,與穿胸透肚之類的比起來,這傷口不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