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1頁/共3頁]
墜崖時受了外力,他們現在離峭壁另有丈餘之遙,想要憑藤蔓、岩石借力怕是有望了,偏生這片岩壁瘠薄,連棵像樣的樹都冇有,更是冇法止住身形。下墜之勢多麼迅猛,如果以逸待勞,怕隻要死無葬身之地。嚴漠當然不會束手待斃,身材在空中悄悄一轉,手中骨鏈就揮了出去。
“墜崖?”那聲音俄然一滯,一隻手挑起了麵前的紅紗帳。“信在那裡,拿來給我。”
疾風在耳邊吼怒,跟著下墜之勢,風力愈發微弱,如同跌向吼怒的惡蛟口中。玄色衣襬獵獵作響,像是巨鳥展開雙翼,鼻端除了濃稠的血腥味道,再也聞不到其他,嚴漠也偶然存眷其他,在沈雁腰間一摸,便把鬼爪取在手中。
固然冇能留下活口,但是也算取了那人道命,不知樓主可否網開一麵,給他個戴罪建功的機遇……心中忐忑不安,妖墨客再次歎了口氣,揮袖向山下走去。
和內裡的書房截然分歧,裡間的臥房正燃著數支紅燭,*帳暖,龍涎香溢,帷幔當中,一隻大手正撫弄著榻上橫陳的冰肌雪膚,不時逗出一聲嬌啼,說不儘的慵懶旖旎。
天氣已晚,晉陽城內還是歌樂一片。此時間隔蘇老爺的壽誕另有個把月,但是畢竟是武林中的一件大事,某些路途悠遠的客人已經連續到達,紛繁在城中的堆棧住下,讓這座本就繁華昌隆的大城,更添幾分喧嘩。
“墜崖,竟然還能碰上墜崖這類俗梗!嘖,沈雁那小子也太狗屎運了,改了劇情還能如許,不愧是親兒子。”
此光陰頭已經西斜,山穀峻峭,連那點夕照餘暉都被遠山儘數掩蔽,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想要看清身邊事物都分外困難,因此骨鏈隻是一拋,並未抓住任何東西,憑那鎢金鉤爪在石壁上激出一串火星,藉著星點光芒,嚴漠一眼看清身下環境,手上一提、一甩,鉤爪便穩穩搭住了一塊峭壁。
背後傳來一聲痛苦□□,廖人熊手中鋼叉哐啷掉在地上,不成置信的看著掛在崖邊的蚺婆屍身,嚎出聲來:“這臭婆娘都死透了,誰來給我醫治!臭狗!墨客!快救救我!”
中了猛毒,又搏命搏殺很久,莽漢身重的劇毒現已入血入骨,那裡還能忍得住,哭鬼狼嚎似得叫了起來。妖墨客心中一陣煩亂,卻也不敢直接取了廖老三的性命,已經摺了個鶴翁,再丟了麵前這個混賬,怕是冇法跟樓主交代。
“嗯?說來聽聽。”那男人的聲音慵懶,又帶著不經意的調笑之意,似與人耳鬢廝磨。
百丈之崖看起來讓人生畏,墜落卻不到盞茶工夫,未幾時便已靠近穀底,深深吸了一口氣,嚴漠把懷中之人緊緊按在肩頭,足尖一點,俄然拔地而起。山崖底部有幾棵稀少樹木,他的落足之處便是此中一棵大樹的樹梢頂端,隻聽喀嚓一聲,樹枝回聲折斷,但是一股彈力從足下傳來,嚴漠身形一緩,已縱身落在另一根樹枝之上。
“糟糕!”
那美人也不敢冒然上前,站在床邊低低喚道:“樓主,天樞傳來了動靜。”
兩句話叮嚀結束,他一撩帷幔,又斜倚了歸去,一聲鶯啼也似的嬌喘從帳中傳來,低低喚著男人的姓名。美人神采龐大的看了一眼那芙蓉春帳,低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