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頁/共4頁]
除了硬抗,還能如何?蚺婆大吼一聲,揮起手中木杖,存亡攸關,她不得不撐起殘軀,奮力相搏。
這廂,喝罵聲始終未停,莽漢髮髻狼藉,肩上臂上已有幾處深可見骨的傷痕,排泄的血珠開端發烏,明顯是中了毒。固然三人聯手,他們仍未拿下那黑衣小子,反而還中了幾擊暗害,如若不是樓主有令,要留此人道命,他們又何必打得如此束手束腳!
這一刺,卻還是偏了半分,卡住了肋骨之上。未曾喪命,蚺婆強忍劇痛,手中木杖奮力一揮,跌跌撞撞逃出兩步。這兩步夠嗎?怕是不敷!沈雁身形微微一晃,再次邁開腳步,被汙血染黑的短刃,刺出了第三劍。
背後卻傳來一聲大笑:“婆婆,獵物是你的,合該由你親手措置。我們已奮力幫你攔下一個,還待如何?”
耳畔,蚺婆的求救聲響起,妖墨客反唇相譏,嚴漠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俄然劍鋒一轉,七尺細劍攔住了鶴翁擲出的骨珠,這一招本不該起甚麼波瀾,但是那柄劍一彈一震,啪的一聲碎成了兩段,劍尖奔雷也似向妖墨客射去。
腳下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毒血滲入了一丈周遭的泥土,也毒死了土中統統植被,落空了這些蔓藤的抓力,附著在岩壁上的泥土開端鬆動,悉悉索索向下落去。蚺婆乾枯肥大,沈雁身形勁瘦,兩人加起來也不算重,但是這落空抓力的泥土,卻承不住他們。那塊山崖,坍塌了。
一杖揮出!哢啪一聲,杖身碎成了兩段,蚺婆右臂中劍,慘嚎出聲:“墨客!墨客!”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妖墨客分神對答時,手中摺扇正點向嚴漠肩頭,底子不成能回扇禁止,他反應也算不慢,腰間一折,一個鐵板橋使將出來,劍尖擦著鼻梁飛了出去,誰知方纔躲過一擊,另一聲脆響緊接響起,鶴翁手中骨鏈纏上了嚴漠左臂,鎢金鬼爪正中肩胛,殷紅血液迸出尺餘,但是他麵上憂色未現,胸口便是一涼,頎長竹枝款式的劍柄已穿胸而過。
隻聽一聲金鐵交鳴,劍中杖身。蚺婆竟然擋下了這驚天一擊、奪命殺招。是蕩子體弱,扛不住蠱力?但是未及細想,一陣如絲脆裂在耳畔響起,堅如頑石的木杖開裂了,如同炙熱頑石趕上了冰寒重錘,那木紋“啵”的一聲綻放,迸出萬道裂縫。
身在半空,腳下再無半點著力,兩人齊齊向崖下墜去。
蚺婆眼中終究生出了懼色,她見過偷生畏死,見過臨陣背叛,見過無數江湖豪傑為擺脫蠱毒引頸赴死。但是她從未見過,有人仗劍而來,哪怕身故都要奪了蠱仆性命!
一層陰霾籠上了眸子,沈雁的眼皮悄悄一顫,像是再也撐不住眼瞼,麵前蚺婆那張猙獰醜臉卻也俄然顫了顫,如同熟透了的果子,她額心處的那枚紅痕俄然炸開,一隻小號秋蟬般的蟲子鑽了出來,雙翅一陣,直直射入沈雁皮開肉綻的胸腔,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