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頁/共4頁]
這兩年沈雁“招費事”的名頭明顯愈發清脆了,那些久曆江湖之人還能記得他之前些許事蹟,而重生輩則多把他當作個喪門星,恨不得避而遠之。李二的江湖經曆算不得少,但是想來從未用對過處所,天然對沈雁不假色彩。
又是個全軍儘冇。算算兩場襲殺就已派出了十來號人,這類死士非論誰養都不會便宜,就算摘星樓再如何家大業大,怕也是喪失慘痛。嚴漠回劍入鞘,扭頭看向已經跌坐在地的和尚。剛纔激鬥明顯已經耗光了和尚身上力量,失血太多、內傷深重,現在他已麵如金紙,看起來出氣多過入氣。
恰好這麼件窩囊事,另有人湊上來橫生枝節,李老爺子當然不肯信自家兒子死得如此不堪,也就偏聽偏信了沈雁的論調,把李程明膈應的半死。現在可好,老爺子都去了,這災星還不肯罷休,讓人怎能不肝火千丈!
和尚是戒律堂出身,最信的就是善有報,惡有懲,這番話說得真正發自肺腑。他的聲音也不清脆,透著股真氣崩潰的彌留意味,一蓬血順著鼻腔淅淅瀝瀝滑落,已經染濕了大半前襟,連口中都含了血汙。但是和尚神情持重,舉止莊嚴,這段遺言又跟本身全無乾係,隻為了救另一人的清譽。
隻見幾具屍首橫在地上,有黑衣黑巾的蒙麵殺手,亦有身著便服的江湖俠客,地上另有一大片焦黑泥土,明顯是遭過轟隆炮轟擊。間隔如此之遠,官道上本不該聽到爆炸聲響,何如山坳聚音,才讓動靜傳了出來。
嚴漠並不在乎兩邊的警戒,隻是邁開了步子。他現在距場中足有十數丈之遙,但是步子一旦邁開,身法卻出奇詭異,明顯隻邁出了一步,卻跨過數丈間隔,不像是輕功身法,反而像妖孽鬼怪縮地成寸的手腕,隻是三五步,他身形一閃,長劍已經刺向那位毀了一目標殺手。黑衣人悚然一驚,揮劍格擋,誰知雪璨長劍卻像一條遊魚,繞過他格擋的劍鋒,穩穩插入了胸前,噗的一聲,劍刃出,血花騰。
腦中閃過那張帶著舒暢笑容的麵孔,嚴漠唇邊也劃過一抹淺淡笑意。一樣被黑衣人讒諂,又一樣墮入了這個局中,看來他跟那位路分緣分頗深。既然也要剝絲抽繭,那便一併順道吧……
嚴漠的輕功已入化境,但是皮郛有變,內力大損,加上剛纔受轟隆炮巨震,速率不免失容幾分,就算使極力量,趕到山坳處時場內也已一片狼籍。
“忘年交?你也美意義給自家麪皮上貼金!”李二暴露了抹討厭神情,“如果不是你當年非要跟老爺子說我大哥死得蹊蹺,他白叟家又如何會心力交瘁,短短兩年就送了性命!”
心中微微一動,嚴漠並未多話,伸出雙手慎重的接過了兩樣東西。血書輕浮,證物粗陋,但是和尚卻像托付了千斤重擔,僅剩那隻手寂然落地,他笑了起來:“阿彌陀佛,多謝施主高義。”
麵對如許的蕩子,李程明隻感覺胸中一陣沉悶,大聲衝身後仆人喝道:“你們還愣著乾甚麼?!從速請沈公子高抬貴足,彆汙了老爺子的靈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