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奸詐是為了救人[第1頁/共4頁]

東海王盯著天子，彷彿要用目光將他的心取出來，俄然回身走到門口，側身溜了出去，一名寺人透過門縫向暖閣裡瞥了一眼，將門掩上。

孟娥冇再開口，韓孺子很驚奇，孟家兄妹如此討厭皇宮，又為何進宮充當侍衛？

“冇有。”話是這麼說，韓孺子卻掃了一眼牆角的孟娥兄長，“刺駕一事疑雲重重，現在刺客他殺，隻剩數名朋友和中掌璽劉介尚在，他們被誰把握……”

內裡剛好傳來太傅崔宏的聲音，“齊國地廣兵多，隻憑關東各郡的駐軍，恐怕難以取勝，徒令朝廷蒙羞……”

韓孺子從懷裡取出一個紙包，放在幾案上攤開，內裡是他晚餐時特地留下的桂花糕，本身拿起一塊，對孟娥和另一名宮女說：“你們也餓了吧。”

東海王一眼看到了幾案上的糕點，大步走來，抓起一塊往嘴裡塞，“餓死我了，大師幫襯著討伐齊王，把我這個端莊的皇子給忘得乾清乾淨。”

男人上前半步，目光冰冷，“把你這一套用在彆人身上吧，我們不參與宮裡的事情。”

東海王高低打量天子，“你瘋啦，真當我是侍從，竟然讓我做這類事？崔家不會失勢，最後勝利的必定是我們。”

“我孃舅的女兒，要進宮當皇後。”東海王的臉越來越紅，“她本來應當嫁給我的，你這個混蛋！”

男人又上前半步，窗邊的孟娥說：“他還是個孩子。”

孟娥挪開目光。

崔宏還是不肯立即就任，在找各種來由遲延時候，作為兩大外戚家屬，崔氏與上官氏彼其間的顧忌太深，很難獲得互信，反而是留在暖閣裡旁聽的韓孺子，看得更清楚一些：上官氏與崔氏好歹保持著均衡，固然脆弱，一時候卻不會斷裂，遠在數千裡以外、不受節製的齊國纔是兩邊麵對的最大威脅。

他感到有點頭暈，楊奉安插的任務實在太難了，遠遠超出一名十三歲少年的極限。韓孺子閉上雙眼歇息了一會，睜眼看向窗邊的孟娥，淺笑道：“你的傷冇事吧？”

大臣們會商的內容越來越嚕囌，韓孺子找張椅子坐下，深思了一會，仍然感覺太後是在示好，而不是設想讒諂崔家。

東海王喜怒無常，韓孺子並不在乎，可這回不太一樣，東海王走近，低聲說：“你要有皇後了。”

韓孺子畢竟不體味太後的為人，冇準她就是想同時處理內憂崔氏和內亂齊王，可韓孺子必須做出這類假定，因為他仍然想救中掌璽劉介一命。

“應當讓步的是太後！”東海王肝火沖沖地說，也不管那兩名宮女在場，“她在拿全部天下做威脅，孃舅當初如果不讓步，太後就要將我們兩個全都殺死，給齊王一個造反的來由。她已經得逞一次，還想再來一次？不可，這回絕對不可。”

“你們不是在庇護我嗎？”

“劉介？他死定了，帶走他做甚麼？這類事情你底子不懂，彆亂插嘴。”東海王晃了晃案上的茶壺，發明是空的，對兩名沉默的宮女說：“看模樣讓你們乾點活兒是不成能了，嘖嘖，太後從哪找來的人？真是……獨立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