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太後之難[第1頁/共3頁]

天子的另一招則讓大臣們更加頭疼。

韓孺子點頭，“東海王，你出了一個不錯的主張。”

天子在洛陽一待就是幾個月，新年期近，仍不肯起駕回京，反而熱中於公佈聖旨，一道接著一道，任命了多量新官員，同時不斷地召見留守都城的重臣，每次隻見一名，除了宰相，三品以上的實權大臣，幾近都被叫到。

東海王笑道：“陛下對舅氏與對太後一樣，富則富矣，算不上‘貴’，更不是‘權貴’。”

東海王一向謹慎地置身事外，拒見外人，連信都很少寫，隻在被天子問到的時候纔給一些不痛不癢的建議。

東海王持續道：“何謂‘權貴’？隻是職位尊崇冇有效，總得人前顯耀，以是品級低些的實權之官，比位居一品的虛銜之官職位更高。太後母範天下，天下女子當中數太後職位最高，但是有貴無顯，淪為虛銜，此為二難。”

韓孺子剛用過午膳，正站在桌子中間發楞，桌上的公文擺得亂七八糟。

韓孺子無言以對，他多次派張有纔回都城給母親送信，可托畢竟不是本人，抵消不了大臣的影響，他能設想獲得，在母親眼裡，天子在外必然已是風雨飄搖。

“太後是至心，但是至心會被冒充所操縱。”韓孺子指著桌上的奏章，“你感覺亂嗎？這是兩個月來最定時的一次，數量也最多。你來之前，朕就在想，大臣此番服軟是為了甚麼？”

讀書人也產生了分裂，一派支撐天子，一派支撐大臣，或是當眾辯論，或是手劄來往，各持己見，一些人乃至是以斷交。

“太後如何會給你寫信？”韓孺子有點迷惑，母親對東海王向來不喜，乃至曾勸天子斬草除根，現在卻向東海王乞助，實在有些古怪。

但大臣還是漸漸分化了，原兵部尚書蔣巨英調任大將軍府掌印官，專職調查兵奴一案，一有人來講情，他就雙手捧出軍令狀的副本給對方看，“本官的身家性命都在這上麵，你說，我該如何幫你？”

韓孺子淺笑，“既然來了，就說說吧，你要如何勸服朕回京？”

奏章不再定時送達，晚個兩三天已成常態，挨次倒置，不分輕重緩急，偶爾還會有喪失，不是落在驛站，就是遺落在部司，究查起來，滿是推委，誰做事誰擔責，天子任命的新官員隻好請罪。

大臣開端“反擊”，做法是在其位而不謀其政，表示部下的老吏能夠怠工，天子既然派來了新官員，就讓他們乾活兒好了。

韓孺子感喟一聲，“王家若成‘權貴’，朕隻怕群臣效仿，官官任人唯親，大楚式微更甚。”

“你本日的說辭冇準就是大臣們今後的說辭，即便朕不接管，也能夠提早有所防備。”

韓孺子沉吟半晌，“這是大臣的新招。”

“等等再說吧。”韓孺子冇有立即做出決定，就算要推許慈寧太後，也要等大臣先請天子回京，回絕以後再接管慈寧太後的要求。

“嗯……倒也一定，思子心切，慈寧太後應當是至心但願陛下回京。”

東海王等了一會，問道：“我該如何答覆太後？陛下存候心，陛下所言毫不會從我嘴裡泄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