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識愁滋味(四)[第2頁/共2頁]
她笑,隨口吟唱:“彩袖殷勤捧玉鐘,當年拚卻醉紅顏。舞低楊柳樓心月,歌儘桃花扇底風。”
卞賽已經嚇得流不出眼淚了,隻感覺回到了那年滄州的破廟裡,母親握著半個乾冷的饅頭,用一種冰冷而虔誠的眼神看著我。
如卞賽這般大的時候,母親又在經曆著甚麼呢?
卞賽母親年青的時候,是六州第一的歌伎,不知該有多少公子官報酬她神魂倒置,可,可終究還是被人孤負。
師公手指動了動,手臂艱钜的抬起來,放在卞賽的頭上。
歌聲清澈,冇有嬌媚的姿勢,卻讓人想持續聽下去。
即便身邊有師公那樣絕世少有的男兒,可師父畢竟是內心有著彆人。
白城又下起了雨,那是我影象裡,這是白城最陰霾的夏季,雲霧不開,長街無人。
卞賽在門前站定,聞聲房內很多人哀哭。
“醒醒,這人間又有多少人是復甦的呢?”
這是師公對卞賽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說完,就揮手讓露成姑姑送卞賽出去。
屋頂上的風涼颼颼的,卞賽喝了口烈酒,看著點起一盞盞燈火的院落,不知為何,竟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哀痛。
她身邊的女官上前去探看師公的鼻息,很久才說:“梁王殿下已飛昇九天了,皇上節哀。”
師公的聲音垂垂低弱下去,落空了力量,但是他一向含著笑。
師公欣喜的笑,點頭說:“好,那等你師父返來,你就跟她一起走。”
“不,”哭著不依,“師公如許年青,得了病治好就是,等你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