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定[第2頁/共4頁]

趙子章靠前一步道:“未曾想薄蜜斯果然才藝雙絕，剛有幸一飽耳福，得聞天籟之音。現下可否再請蜜斯手書一副，讓我們幾個得以見地蜜斯的像花一樣美的字呢。”

時候一點一點地疇昔了，嬤嬤不時站到我身後瞧著。外邊的幾位大人有些耐不住，差了衙吏來問好了冇。我草草地將繡布交給了嬤嬤，嬤嬤瞅了一下，便掩著嘴笑起來。我雙頰緋紅，麵露赧色地跟著嬤嬤出堂來。

隻聽趙子章緩聲問道：“薄蜜斯，可通詩書才藝呀？”

我自幼喜好操琴，先生曾經心傳授了我琴技。此時，要我彈奏又有何難，我正要開口應允。忽而想起今早孃親到我房中殷殷囑托，“切不成無端矯飾”。因而，我一時承諾不是，推委不是。

我悄悄地走上前去，隻見烏黑的案台前麵端坐著一名穿戴官服的男人，春秋與我爹爹差未幾。隻見他膚色白淨，色彩平和，下頜上髯須輕垂，很有一副中年男人氣味。他就是豫州刺史趙子章，但我此時並不知他的名頭。衙堂上擺佈兩側還端坐著其他幾位大人。

念奴在堂外見衙吏們抬著古琴並幾凳出去，不由得探頭向內張望。我知她比我更嚴峻，因而悄悄遞給她一個輕鬆而自傲的淺笑。一會兒琴具已擺放安妥，我調好琴音，欣欣然地彈著一曲《鳳求凰》：

我嫋娜著纖纖身子跟在衙吏身後，念奴悄悄攙著我的左手，身後長袍曳地。穿過筆挺的鵝卵石過道，我提裙款步，沿著遊廊略略上了幾級台階，便到了衙堂門口。

我微淺笑著道：“多謝嬤嬤吉言。”嬤嬤伸脫手摸摸我的臉頰，又細細看過了我的耳垂和牙口。最後，她指著早已擺放在桌上的一堆綵線道：“女人，遵循采選的端方，女人要繡一件物件，磨練一下女人的針線女紅。女人就繡一件鴛鴦戲水吧，寄意也吉利呢。”

我屈膝謙虛道：“回大人，小女子忸捏，隻略略讀過幾本書罷了。至於才藝，爹爹曾請了徒弟傳授聲樂。隻可惜小女子資質愚陋，未曾學精，隻習得些外相罷了。”

一出衙門，我便瞥見蘭筠姐姐還等在那邊。她瞥見我出來，迎上幾步扶住我道：“如何呀？”

我反握住她的手，沉聲道：“此後的日子不知是如何的呢，幸虧我們總在一起，也算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

我先向趙大人屈膝行了大禮道：“小女子潁川郡郡丞薄穆尊之女薄婉兮拜見大人，大人吉利。”接著又向擺佈兩邊幾位大人恭謹行過了禮。

隻聽得趙子章“哈哈哈”笑了起來道：“實在是個率性純真的小女人，你家蜜斯也不見得有你如此嚴峻呢。隻你剛纔所說，你家蜜斯能背四書五書，這個四書我們都曉得，但五書是甚麼書呢？另有阿誰像花一樣的字又是甚麼字呢？你們主仆二人若能將這兩樣說明白了，我們也就不見怪你了。”

琴通曲意，曲隨民氣。手撥絃處，無端震驚了心絃。腦裡內心皆是昨日裡與他共乘一驥的景象，那風裡的呢喃慢語像是刻在了耳邊，一遍又一各處反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