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己莫為[第1頁/共3頁]
我心間一驚,這枚同心扣是當初在榮渺中紫月編了送給哥哥的。當時,哥哥與紫月正相互鐘情甜美,這枚同心扣也算是他們之間相戀相愛的信物罷。我心知哥哥常日裡是一向貼身戴著的,但此時,他身著厚厚的彈墨綾棉服,外罩一件寶藍色灰鼠皮大氅,腰間是秋香色的束帶。許是夏季裡的穿戴過分癡肥了,哥哥進屋來,順手脫下大氅,這枚釦子便閃現在了棉服內裡。
我斜睨他一眼,含笑道:“如何?哥哥也有被人管著的時候麼?偏了嫂嫂這麼短長呢。”
我內心一喜,哥哥大婚後,許是礙於再見紫月的原因,已是好久未曾來王府。前次見到哥哥還是在蘭蘭週歲宴席間,他受命值守在禦前。當時,人多喧鬨,我們也將來得及說上話兒。
我也心中憋了一口氣,並不甘低頭主動去找她說話。如此,我們雖是在同一屋簷下,但相互已成了陌路人。
我向著念奴道:“還不快請少爺進屋來。”
哥哥道:“素兮抱病了麼?不如等會子我們也疇昔瞧瞧?”
蕭煦看一眼紫鵑,道:“晨起不是還好好的麼?才一會子如何就病了呢?莫不是受了風寒罷。”說著,已抬腳和紫鵑向著門邊邁去。
我拉過哥哥道:“哥哥如何這老久也不來看婉兒了?是不是在生婉兒的氣呀?”
不過一口茶的工夫,尤憐薇便身中劇毒,昏倒了疇昔。
哥哥拿起同心扣,兀自凝神撫在手中。我心虛萬分,恐怕被蕭煦看出了甚麼非常,遂上前一步,將之從哥哥手中奪過來,道:“冇想到嫂嫂竟是如此的心靈手巧,這釦子編得極標緻呢。”
孫平雪端著花兒吃緊出了長樂殿。那天,天還矇矇亮,她便在殿外的叢林裡挖了一個坑,毒倒尤憐薇後,她便將整株花枝連帶花盆一起埋進了坑中。以後,她若無其事地與宮女主子一起進了寢殿,宣太醫,假哭喪,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他沉默接過我手裡的青花瓷鈴鐺盅,一飲而儘。嗬出熱氣道:“冷不冷?看你身子如許薄弱,如何能禁得住這天寒地凍的呢。”說著,將我的兩隻手握緊在他暖和的掌內心,不住地摩搓著。
孫平雪自以為這統統做得不留陳跡。天衣無縫。可誰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她那裡會推測本身倉促一閃的身影竟被小丫頭棠兒瞧了去。她那裡曉得,碧海雲天雖希世罕見。可恰好我的叔父能識出此毒來。
日升日落,白雲過隙。不覺已是寒冬臘月氣候。連日來,北風吼怒,銀雪翻飛。我平日一貫怕冷,是以,整日裡也隻得守著炭盆。望著窗外扯棉如絮,兀自發楞,打發風景罷了。
我離了炭盆,自暗紅嵌螺鈿小幾邊倒了一盅熱騰騰的水遞給他道:“外邊天冷地冷的,王爺喝口水暖暖身子吧。”
蕭煦也笑笑道:“到底是已結婚的人了,穿戴打扮也更講究呢。”說著,順手捏起哥哥腰間那枚“月遠同心”的同心扣細細打量著。
蕭煦抬眸吟哦,道:“平日裡常見紫月做些內室活計,曉得她的技術是不錯的,那枚貓睛梅花絡子也是她編織了送給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