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動心[第4頁/共4頁]

“總比留在帝寢出不了宮的好。”葉白榆說，“你送我去養寓所，也好給撞柱的那位大人一個交代，分身其美。”

葉白榆卻點頭，“總要有人出麵，我躲了，貴妃或是成妃就難做人了，是福不是禍，便是陛下現在醒著，也要給朝臣們個說法，您就不要管我了，快些去措置要緊事纔是。”

“你有何話要說？若抬陛下來壓我就不必了。”成妃重新端方了姿勢。

她姿勢如許低，卻令成妃站立難安，“你胡說甚麼！我畏敬陛下，何來壓不住一說？”

杖至十五下時，成妃抬手喊了停，“快看看人如何了？”

六尺長的大竹板敲打肉身，不出十下就見了血。皮開肉綻帶來的疼激烈直接，直接到能健忘前麵統統的內痛，但同時也能減緩些許那彷彿要將腹腔打碎的內痛。再有幾下，兩種痛就交叉成了麻痹，並非不痛，而是已痛到極致，因接受力到了極限而感受不到更疼。

內侍籌辦了兩盆淨水，沾滿血的手放入此中一盆，水底立時暈起了赤色。

本日沈家能等閒要了葉氏女的命，那他日呢，他日沈家若要取她們這些非大師族出身的命，將更加易如反掌。

馮堅深深擰起了眉。

待人退淨，葉白榆緩緩道：“您不該把精力華侈在我這裡，我一個在宮裡住不了幾年的小宮人，有何可懼呢？”

成妃不解：“你進了養寓所，還想活著出宮？”

馮堅便不好再說甚麼。

隻要成妃一向冇開口。

這位不知是不是被蕭宸嚇破過膽，執針的手直顫抖，需得另一隻手托著才氣穩住。

“壓在你頭上的山不是我，也不是葉氏。”葉白榆看破了她的底，每一句話都是有的放矢，“韓氏一族自疇前太尉失勢就一向不鹹不淡的，現在的韓氏托不住你。”

“是啊，我們現在是護著她不是，送她去問罪也不是，反恰是冇法跟陛下交代。”

馮堅跟出來，朝成妃行了禮，說：“陛下離不得葉女史，若醒來找不見她定會不歡暢，陛下乃龍體，如有個閃失，我們萬死難辭其咎。”

小娘子要如廁，這藉口難以叫人回絕。馮堅躊躇半晌，終是叫了醫官出去。

成妃隻等著有人推她這一把，她默了半晌才難堪說：“我本不該越俎代庖，可既然貴妃姐姐不在，我少不得要出來當這個惡人了。”

馮堅聞言眼皮子一抖，朝葉白榆道：“女史，你且進內寢避一避，內裡無人敢闖。”

成妃被她笑得腳底生寒，不自發地發展了兩步。

葉白榆點頭答允：“是，大父放心，我不會添亂。”

葉白榆聽了半晌，大多數人的態度不過是想把她送去問罪，但又不敢說，因而相互摸索激將，想讓彆人出這個頭。

她轉而朝行刑的內侍道：“先杖二十，無需褪衣，若受住了勉強算是有個交代，若受不住就隻能怪她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