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日日給陛下換藥[第3頁/共4頁]

葉白榆冇喚醒蕭宸，獨自褪掉他的衣袍，暴露肩頸處染紅裹簾的傷口。她稍顯笨拙地拆開裹簾，拿藥水洗濯未癒合的創口，又敷傷藥，因為行動遲緩，過程持續很長。

若說是仗著陛下的寵才苟活至今，那她就該藉著陛下的情為本身求得自保，可到頭來她卻還是司藥司的小小女史。這個身份隨時能夠讓她置於險境，她該曉得，但她看起來心安理得，眼中也冇有惶色。

沈霽回身，保持君子風采淡然一笑，“韓公這話不該對我說，該對血灑殿前的王大人去說，該對世人的口誅筆伐去說。”

葉白榆端來溫好的湯藥，“陛下先把藥喝了，我叫醫官來換藥。”

馮堅一愣，昂首看陛下發白的神采，“臣這就去！”

彼時陛下未醒，她落入了成妃——這在女人的疆場中，當屬最大的仇敵手裡，反正不該活。

她不知是不是蕭宸對菖蒲等醒神損氣之物有了抗藥性，加量極重，如許的分量對他一點好處也冇有，屬於飲鴆止渴。

葉白榆重新給陛下送藥並在殿中待了好久的動靜很快傳遍了後宮。

這個女人，非論是作為階下囚，還是作為籠中雀，亦或是現在恭敬位卑的宮人，向來都能等閒用言語壓抑他。

蕭宸箭傷未愈，又連遭頭疾折磨，未曾閤眼安睡過，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他大要的安好都是強撐出來的。

葉白榆聽他肺管子將要咳出來，到底不能置若罔聞，畢竟那一箭的罪原該她來受。她磕絆起家來到王座前，“陛下，奴大膽。”

葉白榆感遭到了沈霽的視野。他朝她退避的角落裡掃了一眼，這一眼雖短卻情感龐大，有驚奇，有審度，亦有幾分掩蔽得很好的敵意。

他不肯認輸，用強勢壓抑，但內心是挫敗的。

馮堅心鬆一口氣，忙出殿去喚葉白榆，“女史請進。”

“不要叫醫官。”蕭宸已經數日不宣醫官，在外人眼裡，他的傷早就好了。

他要能想如何樣就如何樣，還用得著像現在似的尷尬？

“沈公？”韓鬆鶴在身後喚了一聲，順著他的視野看向葉白榆，眸子一轉，遊移道，“沈公何必為著一個小宮人計算，她也受了罰，好輕易撿了一命，就彆難為她了。”

紅漆殿門重新關上。葉白榆從角落裡走出，問道馮堅：“大父，藥湯要溫了，您看您是否端出來勸陛下飲了？”

不等馮堅說完，蕭宸就不耐煩打斷，“孤看你們這些奴婢倒是一個兩個都比孤氣足，嘴上認罰，內心卻都覺得是為孤好，孤打了你們，倒落個殘暴的名聲。”

她要早知做宮人更易近陛下的身，說甚麼也不進後宮，在這後宮享有尊位的女子倒成了備受蕭瑟的怨婦，多麼好笑？

“陛下。”她隻能開口打斷沉默，“藥涼了。”

“那誰給陛下換藥？”葉白榆純屬多此一問，她曉得蕭宸不喜彆人近身，普通都是他本身換藥包紮。

待人走了，蕭宸冷言詰責：“你個老東西，膽量更加大了，是還冇記著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