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獨角戲[第3頁/共5頁]

在不竭的加油號令聲中，小醜一點點拖著腳步走向光亮，盤跚而果斷。當它終究達到起點，仰開端，攤開雙手感受暖和，歌聲正進入末端部分：“彆覺得如許就是斷了線冇了路，閃亮的路就在你的腳步；踏出一步就是你的路，冇人能夠反對我的路。”

燈光變暗後，瘦子下去了，台上隻剩陳默一小我。

羅閻王氣勢洶洶起家在觀眾席間走了幾圈，很快鎮住場麵。台上的陳默站了半晌，從揹包裡摸出一具提線木偶來。木偶畫著小醜臉譜，有個誇大的紅鼻子，跟著他悄悄一抖，站在了地上。

在扮裝室碰上潘鼕鼕時，陳默很有點手足無措。

那條本來緊繃著的、連接著它與陳默手掌的提線，一下子軟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燈管爆開，碎片飛濺。潘鼕鼕原覺得陳默變態狂的賦性又開端發作，現在卻見足有幾十斤重的燈架飛出老遠，而陳默血流披麵，連眼睛都睜不開，不由呆住。

舞劇共分為三個篇章——伊甸、出錯、涅槃。

“快結束了。”陳默在心中想著。16根提線已悉數脫落，他手裡僅剩兩條透明暗線，整場木偶戲到了最關頭的時候。

潘鼕鼕踏上一步想要幫他看傷口，觸到對方手掌時，卻像是被電打了一下，滿身都顫了顫。

披著羽毛服飾的伴舞從舞台側方湧上時，鐳射燈突然閃亮。潘鼕鼕像真正的天使一樣在光影間穿越，長髮如瀑，自在與歡樂在她的舞姿中獲得了最大程度的表現，每次騰躍都彷彿飛於雲端。

潘鼕鼕的紅色舞衣是緊身式的，在苗條身材上勾畫出的關頭部位，足以讓人鼻血長流。她臉上冇有任何神采，如同麵對透明人一樣往這個方向快步走來，擦肩而過期，陳默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暗香。

梁民並冇有推測，冇過量久陳默竟然又從病院返來了。

阿瑞斯機器人以切確到毫秒的全麵複製，指導動手掌的每一次轉動、指尖的每一個行動。即便陳默眼睛冇有受傷，也絕無能夠把木偶把持得更好。而事情過程中，阿瑞斯機器人在肌體內放出的纖細電流，讓陳默不由自主生出一種感受——早已自燃成灰的手套又返來了。

歌聲仍在持續，小醜卻俄然不再轉動。

“滾下去吧，瞽者摸象有甚麼都雅的！”高三班地點的位置傳出一聲高喊，聽聲音像是梁民身邊阿誰找過陳默費事的傢夥。

“我們也在背景陪你，你萬一倒了，多幾雙手也便利抬啊！”王偉等人大呼。

“哪個王八蛋嘴那麼賤，你如何不滾！”白小然凶暴的罵聲引得初中部男生一片怪叫。

小醜扒開擋在麵前的布帽，抖抖索索地撐起家時，台下一名女生俄然嚎啕大哭。

此中“出錯”一章，潘鼕鼕始終冇有找到最好的演出切入點。她從小家教極嚴，早已風俗在父母製定的線路上循規蹈矩地行走，從不敢有半點偏差。現在卻要通過肢體說話表示出天使出錯後的內心竄改，這無疑是個龐大的困難。

“甚麼？不可不可，你這個模樣，得從速歸去歇息。”老唐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