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田疇離去[第1頁/共2頁]

邢顒還想再勸兩句，卻見田疇神采決然毫無動容之意，感喟道：“我們訂交十餘年，不管才學、智謀、操行小弟都甘拜下風，可你這寧折不彎的倔脾氣就不能改改？就算你潔身自好，當官也不是好事，一定與節操仁義相悖。你如何就想不通呢？”

賣力留守的趙雲、黃忠、龐統、荀彧等人已在道邊跪候半天了，見雄師行到近前愣住腳步，不明啟事卻也不敢起來，直比及程閔與荀攸說完了話，步隊再次行進纔算鬆口氣，齊聲呼號：“部屬恭迎主公，賀我軍得勝而歸。”程閔臉上還是冇有太多憂色，隻是擺擺手讓他們起家。趙雲領受兵馬在外安營，群僚則跟著程閔進城回府，連郭嘉也抬了出來，臨時停在州府院子裡的客房。

“為明公效力，光複漢室天下莫非不好嗎？”

……

“還是因為行軍途中殺人的事？仗都打完了何必再計算那些？你所立之功有目共睹，太尉大人必然重賞啊！”

田疇搖點頭，指了指神道邊的一棵樹——那邊栓了頭小黑驢，驢背上另有個承擔，裝著他出山帶的統統東西。

田疇明知避無可避，硬是把心一橫：“實在躲不過另有一死！”

田疇連連點頭：“入仕為官是否與節操仁義相悖，那要看為誰效力。”

另一麵，田疇、邢顒在林間研討著甚麼。

“你要回徐無山？”邢顒不免驚奇。

“我豈能靠出售盧龍塞調換繁華？”田疇歎道，“宦途已非我願，甚麼高官厚祿封侯晉爵在我看來便如糞土。誌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我隻想做個平常百姓，回山裡安安穩穩度過餘生，不肯再趟這渾水了。”

“且慢！兄長不給明公留封手劄嗎？”

……

“話已至此，賢弟好自為之。”田疇解開繩索跨上驢背。

“不錯，頓時就走。此生當代再不出世。”

“你覺得想走就能走嗎？”邢顒乾脆把話挑明，“兄長帶路之事天下皆知。你若不接管封贈，天下人定會說太尉大人有功不賞辦事寡恩。關乎名譽，他豈能容你一走了之？再說幽州已安定，那山村也呆不住了，隻要朝廷傳令遷徙，你能賴在山裡不出來？不信嚐嚐看，隻怕你剛到徐無山，郡縣政令旋踵而至，招全村之人搬家鄴城，當時你還能如何？”

程閔語重心長的說道：“此番用兵乃乘危幸運，固然得勝亦頗艱險，不成覺得常。至今想起白狼苦戰仍覺後怕，你等之諫乃萬安之計，是以相賞。此後還望你們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可惜再不能聞奉孝之良謀了。”

……

“現在天下諸侯紛爭，哪一起諸侯不是自主為王，隻要太尉大人，始終不肯超越一步，這莫非不是要光複漢室的前兆麼？”

不但無罪反而有賞，世人麵麵相覷不知啟事。

邢顒被田疇的話嚇的戰戰兢兢，不過還是不得不回鄴城交差。

“不仁者可與言哉？”田疇頭也不回，隻稍稍揮動皮鞭，那小驢便馱著他顛顛而去。

邢顒嚇一跳，訥訥道：“冇你說的這般嚴峻吧。程閔為了郭嘉但是哭了好幾起呢，人道皆善，及不善者，物亂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