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變生肘腋(上)[第3頁/共5頁]
七 變生肘腋(上)
馬騰為表示誠意,特地讓軍隊散開,在營中空位設席接待兩人。三杯酒過,馬騰也不客氣,抱拳道:“今請二公來,實為我等之存亡大事也!當日郿城之下,董卓殺天子,天下已不容我三人,騰以同為西涼健兒故,不忍二兄為關東諸侯所傷,遂與同業。公等與騰,同命相憐也,故與盟與‘同生與死,共享繁華’。今呂布西來,其勢洶洶,實危急存亡之秋也,本當同心戮力,以保性命。何如號令不一,軍士等如仇讎,騰實憂之,二私有以教我!”
李傕乃是西涼老將,久在董卓帳下,天然感染了董卓的一些壞弊端,喜好放縱部下劫奪百姓。而其部下跟班董卓久了,已經風俗劫奪,每以燒殺為樂,驕悍非常,現在固然在故鄉西涼,也冇有涓滴收斂,又因大多數人離家久了,家人多已經不在,因而變本加厲。而馬騰部下全都是西涼人,那裡容得下李傕部胡作非為,多次壞其功德,連帶著同是出自董卓麾下的張濟軍,也被恨上。而張濟軍又不肯明言支撐昔日袍澤,兩相張望,因而又被李傕軍恨上,兩麵不奉迎。時候一久,三部之間摩擦漸多,仇恨日深,衝突減輕,乃至彷彿宿世仇讎,一對上就兩眼發紅。
本來因為馬騰進軍長安,董卓不曉得處於甚麼啟事,彷彿不肯意留一個無缺的雍州給馬騰占便宜,因而縱兵禍害州裡,底子不加束縛。董卓身後,殘存的軍隊冇有了後勤包管,隻能到處劫奪就食,更是冇法無天,兵禍保持之下,雍州百姓家破人亡無數,隻得成了流民。到了六月初,呂布出兵關西,很快進入雍州,目睹赤地千裡,百姓流浪失散,隻好儘量收攏,以軍糧佈施。還冇逃出雍州的百姓底子隻能等死,聽聞呂布放糧,遂簇擁而至,因而荊州軍臨時成了災黎收留軍,帶著無數災黎上路,固然沿路也能發放種子食品安設一部分,但災黎人數實在浩繁,一時冇法,隻得帶著,一批一批漸漸安設下去。如許一來,後勤壓力大增,將行軍速率拖得如同蝸牛。
呂布略一皺眉,麵色不動,點頭道:“如此,諸將多加安慰,可明文軍中,言以軍民魚水之短長。另,我軍中多有流民、災黎為兵者,可使抱怨於軍民中,鼓吹荊州軍軍民一體之大略,啟將士憐憫之心,發百姓擁軍之情。使我軍士老其老,幼其幼,此情可解!”
詩曰“七月流火”,謂七月火星出,氣候轉涼。但是用在獻帝十二年的七月,卻彷彿有些不得當,現在已經近七月中旬,氣候卻彷彿春季(注),不見夏天應有的酷熱,暖洋洋的老是扯人的眼瞼,讓人昏昏欲睡。
呂布跪坐蒲團上,擺佈看了看一乾文武,略一思考,問道:“雍州災黎無數,吾不能不顧,今沿途收攏,已十萬有奇,軍中糧秣,已然著緊,荊州悠遠,難明燃眉之急。災黎勢眾,雖一起安設,然雍州赤地千裡,郡縣敗於烽火,故裡毀於賊寇,且山多地少,匪盜如麻,難以定居。布善於軍伍,不識政事,諸公如有良謀,可速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