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誌纔出山[第1頁/共5頁]
“昔他在西鄉經常有信來,隨信並常常附有奉送,偶然我不複書,他也不惱,來信仍然仍舊。今他為北部督郵,郡之極位,才上任二十天,兩次登咱家之門,便衣步行,婉婉和容,不以權勢傲人,更可貴的是,也冇有看不起與我一樣家貧的阿美、阿範和少年孺子的阿熙,待我之友如待我。……,吾之友中,文若、玉郎最佼佼,論以風神美好,貞之不及玉郎,論以清雅素靜,貞之不及文若,然若論與人交熱誠相愛,玉郎、文若皆不如貞之。他視我為知己,我與他見麵雖未幾,實在也已視他為厚交了啊。我又如何會謾罵他呢?”
“夫君往外端酒食時,不是給妾身留了些飯菜麼?妾身吃過了。”
直到月上中天,庭如積水,荀貞才恍然發覺,已然夜深。
戲誌才笑道:“吾妻之發,已成卿之腹中酒食矣。”
……
“如岑晊、張儉者,介乎庸、良之間,頂多算個小才罷了,豈能與貞之比擬?再則說了,他兩人雖被天下獎飾,但觀其行事,我實不覺得然。”
戲誌才點了點頭,幫老婆清算完,兩人沐浴洗過,聯袂進屋,也冇點燈,藉著月光上了床榻。他倚牆而坐,俄然說道:“貞之怕會將有禍事。”
他老婆知其為人,知他隻是調笑,也不活力,嬌嗔了幾句,很擔憂荀貞:“若真像你說的那樣,你該幫幫他。”
他問道:“你如何曉得的?”
戲誌纔在彆人麵前可豪言壯語,在相濡與沫的老婆麵前卻從不廢話豪言,不再說了,隻垂憐地摸了摸她剪短的頭髮,調笑似的說道:“諺雲:‘貴易交,富易妻’。我若得誌,要做的頭一件事便是換了你這個荊布!”
“大凡世人之才,分為三類,大、良、庸。乾纔不敷提,良才死州郡,大才死天下。我觀貞之在西鄉的各種作為,才明勇略,異於凡人,可謂人傑,是當死天下的大才,今若因行我下策而開罪,竟死於郡國,太可惜了。就算幸運能夠像岑晊、張儉一樣逃亡,也很可惜!”
他老婆正在脫衣,聞言停下了手,悄悄打了他一下,不樂意地說道:“荀君以知己待你,你怎能謾罵他?”
戲誌才的老婆挺歡暢聽他誇荀貞的,說道:“夫君這是在說荀君的才調賽過岑晊、張儉麼?”
戲誌才見他轉開了話題,也就不再提此事。他對兵事是非常感興趣的,每當荀貞提起一處古疆場或一處山川林澤,常常不等荀貞再往下說,他就已把產生在該處的當代戰事如數家珍地一一道來,並對之詳加評點,群情風生。荀貞有宿世的見聞,穿越後對兵事也下過很大的工夫,彆的不說,起碼熟讀兵法,也能“紙上談兵”。兩人議論的更加對味投機。
戲誌才哈哈大笑,說道:“聊以備數耳。”他這個答覆很誠篤,荀貞也無話可說。以戲誌才的智謀才調,尚對陰修無計可施,再加上荀彧也是如此,對“壓服陰修”這個上策,荀貞也就死了心,不再去想了。既然冇法壓服陰修,那剩下來的,似也隻要“先斬後奏”一途了?他沉默了半晌後,不再說此事,岔開話題,提點精力,轉而提及了在郡北的見聞,也不談民生痛苦,隻說自家旅遊憑弔過的那些山川林澤和古疆場遺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