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沙丘台上舊時月（十五）[第1頁/共4頁]

徐榮就是沿著巷子急追的，此時聞皇甫嵩此問，撐大了耳朵等辛璦答覆。

日光西移，不覺過了中午，帳中諸將正等得不耐，轅門守卒又來報：“辛璦返來。”

帳中諸人皆笑。皇甫嵩又說道：“向西追擊的馬隊也有好幾部，有的走官道，有的走巷子，以常理計，張角是在逃命，必會選隱蔽巷子走，為何你走官道？”

劉備坐於末席，眼看荀貞居於上位，安閒晏然，心中想道：“辛璦是吾兄的部曲，如果他得了張角，當然本身有功，吾兄亦將有功。這等大功……。”戀慕的很。

“張角所帶必為黃巾精銳，你部雖也精銳，然隻要百騎，敵眾我寡，你是如何將之擊破的？”

皇甫嵩呆了呆，說道：“卻非張角？”

徐榮膜拜在地，昂首說道：“下吏忸捏，雖獲此人，然卻非張角。”

“下吏出營後，心想下曲陽在北，張角若遁，急著逃脫，必定倉促往北去，遂率本部向北急追，因又猜張角不會走通衢，以是離營前特地帶了個本地的領導，專尋隱蔽的巷子，離城二十裡，發明此人帶數十騎倉促北逃，初時亦覺得他是張角，待擊破其從騎，把他擒拿後才發明此人與將軍賜給的畫上人不像，查問之，方知張角病重，此人乃是張角的替人。”

“張角自刎？”“這是張角？”“快撩起首級的頭髮，讓我等看看！”帳中嘩然大亂。

聽了辛璦此言，徐榮更加詫異，心道：“向西追、走巷子、料張角會歇停，這些各種如果辛璦在追擊的途中彆離想到的倒也罷了，卻本來竟是荀君帳下的文吏戲忠想到的？從將軍命令到辛璦出營追擊，這中間能有多長時候？而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裡，戲忠竟然就能想到這麼多？並且還都料對了？運籌帷幄，決勝千裡。奇士也。”

皇甫嵩按案傾身，諸將皆舉目顧向帳外。

冇多久，諸將聞得帳外人聲，轉觀之，陽光下，辛璦冇戴兜鍪，髻甲劍靴，大步走近。

卻本來辛璦出城後向西去，沿官道急追，追出二十餘裡，終於追上了張角，大破張角的從騎六百餘，張角不肯當俘虜，乃自刎。見他自刎，從者數百黃巾步騎不管渠帥、兵卒儘慟哭他殺。辛璦遂得其首級而還。這顛末說來簡樸，諸將聞之卻多迷惑層層。

皇甫嵩再又說道：“沿官道向西追擊的也不止你一部兵馬，張角早遁，諸部追到天亮，追之不得，皆返，為何獨你不返？

董旻、牛輔等在坐，他們相顧對視，目光龐大，既歡暢徐榮爭了麵子，能夠抹去本部因為李傕、郭汜受辱而蒙上的熱誠，又妒忌徐榮一個外州人卻帶著他們涼州的鐵騎立了大功。

皇甫嵩大喜之極，叫辛璦起家，命將首級呈上，再三確認這的確是張角後他喜難自禁，一改平時的暖和安閒，放聲大笑，說道：“辛君去我一塊芥蒂！諸君，下曲陽雖還未下，但黃巾已滅！”叮嚀把張角的首級放在盤上，傳遍帳中，任由諸將觀之。

果如他所料，辛璦答道：“此荀君帳下文吏戲忠教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