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一將功成萬骨枯（中）[第1頁/共3頁]

他倆的這番對話被很多人聽到了，冇多久就傳遍了軍中。

說到這裡，他俄然想起徐榮一向冇有表定見，心道：“妙哉，這卻又是一個誹謗徐榮與董、牛輔諸人的機遇。”當下笑吟吟轉對徐榮，說道，“徐君西州豪傑，連日擊賊攻城功居貴部第一，為何沉默，不肯說說你的定見？君必有高見，貞願聞之。”

荀貞目視徐榮遠去的背影，笑而不語。

皇甫嵩坐於主席，聽這兩派爭論，卻隻是撫須不語。

牛輔的罵語被劉鄧、典韋等聽到，諸人俱皆不忿，劉、典各執兵器來找荀貞，想去尋牛輔的費事，荀貞卻壓根就不活力，反而大笑，令劉、典等人：“不得出營尋事！隨他罵去。”並令道，“今後若碰到徐榮，需得笑容相迎。”劉鄧氣得要命，大聲說道：“彼等豎子這般唾罵司馬，我等還要笑容相迎？荀君，我做不到！”荀貞笑道：“對牛、胡諸人，你們想如何對待都行，隻要不脫手便可，但對徐榮卻必須客氣禮敬！”荀貞軍紀森嚴，劉鄧雖想不通，但得了這道軍令，卻也隻得順從。

皇甫嵩微微頷，轉問荀貞：“貞之，你如何看？”

荀貞營和董、牛輔營相距不遠，平時諸人出營，不免遇見，逢上牛輔、胡軫，劉鄧等多冷言惡語，碰上徐榮則一概禮敬客氣。

黃巾兵卒固然大多寧死不降，自刎或投河而死者數萬，加上陣亡的，起碼死了七八萬人，可俘虜仍有很多，約兩三萬人。這兩三萬人有青壯，有老弱，有婦孺，該如何措置是個題目。

又在次日軍議參議如何措置俘虜的時候，荀貞碰到了第二個機遇。[]‘

有人建議乾脆屠了，築成京觀給下曲陽看看這就是不投降獻城的了局。有的人反對，以為這太殘暴了。建議搏鬥俘虜的有宗員、牛輔、胡軫等人，反對的有傅燮、段煨等人。

他轉麵向皇甫嵩，言切誠心腸說道：“將軍，冥頑不靈的賊寇都已經投河死了，這些冇有投河他殺的大多是被賊兵裹挾的姓，姓何辜？怎能屠之？上天有好生之德，將軍千萬要開恩，不成輕言屠之也。若屠之，恐有傷天和。”

有人專門去奉告了皇甫嵩，皇甫嵩聞後，為之一笑，說道：“貞之威武敢戰，但是到底是名族後輩，有評題人物之習。”相互品題，以舉高相互在天下的名譽，這是士族的民風，荀貞是荀氏後輩，故此皇甫嵩有此一語。對荀貞用心舉高徐榮、貶低牛輔、胡軫，皇甫嵩冇有生疑。他冇有生疑，牛輔、胡軫等卻為此大怒，厥後軍中傳言，說牛輔在帳中揮劍砍翻了好幾個案幾，破口痛罵，說荀貞是“內郡小兒”，有何資格“評點西州豪傑”？

傅燮固然看不慣董、牛輔等的粗暴放肆，然其賦性剛正，卻也承認董、牛等人的確英勇，多為猛士，荀貞“董公部下猛士如雲”這句話冇有說錯，聽了荀貞此問，他略作思忖，答道：“牛輔以猛鷙而為董公愛好，得妻董公女，為董公婿，能夠說是個猛士。”

宗員、胡軫等表示附和。宗員說道：“牛君所言甚是！將軍，這等冥頑不化的賊寇，留下來還得他們衣食，還得安設他們，不但費事，並且會成後患。乾脆殺了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