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風雪夜刺（上）[第2頁/共3頁]

“濟陰人唐週上書朝廷，告钜鹿人張角謀反”這個訊息，他是在荀衢家聽到的。

“陽翟人波才、波連兄弟是吾郡承平道渠帥，張角支黨。鐵官丞範繩亦信奉承平道，與波才、波連訂交串連。我要上言太守，請他收捕彼輩，以安吾郡，防患於已然。”

荀衢沉默半晌，站立起家，問荀成：“家長曉得這個動靜了麼？”

“還冇去稟報家長。”

荀攸、荀彧、荀祈、文聘等人也在場。

“先是，黃巾帥張角等執左道，稱大賢，以誑百姓，天下繦負歸之。賜時在司徒，召掾劉陶告曰：‘張角等遭赦不悔，而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討，恐更騷擾，速成其患。且欲切敕刺史、二千石，簡彆流人，各護歸本郡，以孤弱其黨，然後誅其渠帥，可不勞而定，何如？’陶對曰：‘此孫子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廟勝之術也。’賜遂上書言之。會去位，事留中。”

荀攸、荀彧都是謹慎的人，深覺得然，俱道：“貞之所言甚是。”

文聘幼年，聞“張角謀反”，並不如何恐駭，反而有種莫名的鎮靜，一躍而起，大聲應道：“諾！”往外走了兩步，轉頭看荀貞，“荀君？”

室內諸人，誰對黃巾叛逆最體味？隻要荀貞。荀衢隻是猜想張角能夠會“逃脫追捕”，他則非常必定冀州必定抓不住張角。

荀攸說道：“既如此，我們便同去拜見家長，請他早做決定罷。”

荀貞搖了點頭，說道：“你們去，我不去。”

荀攸楞了下，問道：“你要去郡府？”

荀貞很想抓住荀成的衣衿，奉告他：“我是從後代穿越來的，你就信賴我吧！”可這話隻能想想，不能說，他深吸了口氣，說道，“《書》雲：‘惟事事，乃其有備，有備無患’。謹慎總無大錯。”

文聘問道：“去郡府何為？”

他諦視窗外，沉默了會兒，接著低聲說道：“這天下，怕就要亂了。”

荀衢丟下書柬，轉望窗外，撫膝長歎，說道：“噫！熹平五年，楊公伯獻代袁隗為司徒，覺得張角等執左道，稱大賢，欺誑百姓，且遇赦不悔，翅膀滋蔓，因上書天子，請誅張角黨人渠帥。客歲，劉子奇覆上疏，言钜鹿張角偽托大道，妖惑小民，支黨遍及州郡，不成勝計，州郡因忌諱，卻坦白不上報，並說‘四方私言，雲角等竊入京師，覘視朝政’，請天子下明詔，重募角等。惜乎天子皆未聽。今張角果露反意，始顯楊、劉先見之明。”

荀彧說道：“潁川，四戰之地，天下有變，常為兵衝。倘若張角公然逃脫坎阱生亂，則我潁川必遭兵禍。貞之言之有理，謹慎些老是好的。”

荀衢問道：“這動靜你從哪兒聽來的？”

說這個訊息的是荀成。諸人本在聽荀衢講《春秋》，他風風火火地闖出去打斷了。

荀貞去官歸家，在家“讀書養望”的這大半年裡，細心考慮過該如何應對黃巾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