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市義[第2頁/共3頁]

“君子當頌人之善，隱人之過。諸君，高素此樁義，實有古風，鄉中出此人物也是你我的高傲，今後應多與鄉民講說，也好渾厚我地民風。”荀貞信守承諾、說到做到，提示諸人今後要多多鼓吹此事。

有人竊保私語：“高家轉了性子麼？”他們本覺得荀貞會被亂棍打出，冇想到卻被高素親送出門。

練習場上，馮鞏已等不及了，再三催促江禽，說動了陳褒，聚合了十四五人，正籌辦趕去鄉亭，還冇解纜，高甲指著遠處，叫道：“那不是荀君麼？”

在來之前，荀貞是為“講故事”做過籌辦的。他將馳名的豪傑、遊俠衡量了一遍，按事理說，馮驩燒燬債券、為孟嘗君“市義”的例子最合適講說。但孟嘗君是戰國時人，離現在遠隔幾百年，怕說出來會高素會冇有代入感，以是捨棄不提，改講原涉和郭解。

至於江禽、馮鞏諸人所擔憂的高素會不會動粗？荀貞底子就不在乎。正如他說的，高素再放肆也隻是個鄉間民戶，而亭長再寒微也是“朝廷命官”。有“官威”在身，加上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冬烘，即便高素動粗，他亦自傲能滿身而退。

冇體例，諸人也隻要嘖嘖稱奇了。

江禽說道：“走，我們迎上去問問。”

有了前邊郭解和原涉的鋪墊，“馮驩市義”的故事完整搔中了高素的癢處。

究竟上，荀貞對“先禮”並無太大的信心，本想終究不免要搬出律法作為“後兵”，卻冇想到隻憑“先禮”就佩服了高素。出了高家的門，他與親送他出來的高素道彆，心道：“高素雖放貸生錢，有欺男霸女之惡，但亦招攬來賓，有自比大俠之意。或許，之以是用了兩個故事就將之壓服，恰是因為了後者？”

過了好一會兒，馮鞏才問道：“高素燒了債券，又不肯收錢，荀君如何壓服他的？”

……

荀貞觀其麵色，知其所思，笑道：“君當門燃燒債券，此真義舉，想必用不了幾天，就會被君門下襬布的來賓傳遍四鄉了！我回到繁陽後，也必會將高君的義舉對程偃照實報告。”

高素那裡肯收？說道：“高素無知，冇讀過書，不知前賢事蹟。平生好交友輕俠，收攬來賓，自發得古之大俠不過如此。本日聞荀君所言，方知疇昔都錯了！今後今後，素當以郭解、原涉為樣，扶危救難、賙人之急。程偃的錢，素不敢收！”

“高君執意不肯收。”

荀貞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不是我壓服他的功績，而是高君慕前人之風，追先賢之誌，欲以此‘市義’，故主動毀券拒錢。”

高素連原涉、郭解的事蹟都不曉得，天然更不曉得孟嘗君。便在高家宅院門外，荀貞站在裡中的巷子裡，又將馮驩為孟嘗君“市義”的故事講了一遍，最後說道：“馮驩自作主張，替孟嘗君將債券燒燬後，欠錢的百姓皆高呼萬歲。馮驩歸去後，對孟嘗君說，‘君家財萬貫，豐衣足食，缺‘義’罷了。是以，臣矯君令，燒燬條約，為君‘市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