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置彀在此請君入[第2頁/共3頁]

“那就唸吧。”

“如何？有哪兒看不懂麼？”

康規驚詫地抬開端，看看荀貞，看看信，說道：“這……。”

荀貞著官衣印綬，腰插寶劍，高座大堂之上，召府中的掾吏齊至。

這個被荀貞第三個點名的吏員姓尚名正，現為時曹書佐。

“……不是。”

“王卿。”

荀貞越是誇，王淙越是不安，連連謙遜不已，心道：“明公剛誇了康規一通，隨後就擢他為東部勸農掾，彌補郡朝裡的空缺，這會兒又一再誇我，不知又會擢我為何職？我現已是督郵，再往上隻能是主簿、功曹、五官掾了，梁、魏、王三君與趙忠家乾係密切，我倒是千萬不能接任此三職的！一旦接任，不但會獲咎趙忠家，還會獲咎此三君，……但是，我如不接任，明公萬一又遣我去送信該如何是好？”

時曹主郡中的時節祠祀之事，乃是個清貴之職。書佐是曹中的初級吏員，顧名思義，主文書之事，位在掾、史之下。“掾、史以下有屬”，書佐即掾史的屬員之一種。

“那就請卿屈就東部勸農掾一職，如何？”

“這，這……。”

先是讓康規送信，接著又讓本身轉任西部督郵，王淙領教了荀貞的手腕，曉得是難以回絕荀貞的任命了，除非他現在就辭職出府，可他辛辛苦苦這麼多年，總算從一個鄉吏爬到了郡府督郵的高位，卻又怎肯就此自棄？他認命地說道：“……，明府信愛，淙雖陋劣，不敢辭也。”

聽得荀貞一下把他從書佐之位汲引到郡主薄之位，堂中諸吏或羨慕，或心中嘲笑，各有所思不提，卻說尚正毫不躊躇地拜倒在地，應道：“正謹遵明公令。”倒是半點也冇有推委。

“恰是。”

“哈哈，哈哈，王卿，剛纔我之所言隻是相戲耳！卿久居郡朝、本性公方、嫻於人政，今為東部督郵，實大材小用，欲以功曹相屈，光讚本朝如何？”

“我前些天上任，路經郡東，郡東的治安不錯，此卿之功也，到郡以後，這幾天我又多次聞郡人獎飾卿，說卿破奸摧凶、不嚴而理，卿真我朝之良材也！”

漢人視郡如邦國，視郡守為郡君，是故，郡府所事又叫郡朝，府吏又叫朝吏。荀貞身為魏郡的二千石太守，也即“郡君”，對郡中的命卿，也即百石以上、由朝廷任用的吏員，他奪職不了，但對郡府裡的掾吏們，也即“朝吏”，卻有任用和奪職之權，固然說一下把包含五官掾、功曹、西部督郵和大部分曹掾在內的郡府掾吏十足斥罷有些驚人，但這倒是荀貞的權力。

康規萬冇想到荀貞會來這一手，大大地悔怨，直想往本身的臉上抽兩耳光，心道：“千不該，萬不該，我剛纔多甚麼嘴？明公要奪職他們就奪職好了，又不管我事，我是多說甚麼話？”

“於毒，……叔業，把信給他。”

王淙壓住震驚，回身麵向參加的府中吏員們，大聲地把荀貞的這道檄令宣讀了一遍。

荀貞這幾天大要上“平靜有為”，實際上冇有閒著，一向在暗中察看郡府裡的這些吏員，對他們的脾氣、才氣不敢說體味了十成十，但起碼體味了個大抵，這個老成慎重的郡吏名叫康規，脾氣慎重，很有實才，是個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