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肘腋之變(二十)[第1頁/共5頁]
固然劉照隻說二人殺降的行動,是“小為過差”,但這明顯是一種委宛的表達罷了。以劉照的身份,如若不是與皇甫嵩、朱儁翻臉,惡語相向,不然,他隻能這般直言攻訐二人。
劉照對殺降一事夙來持反對態度,這在朝野高低都有共鳴。誰都曉得,盧植在冀州以軍屯安設黃巾降卒,背後就有劉照的支撐,而對於皇甫嵩和朱儁的殺降行動,劉照也在半公開的場合評價過:“二將軍公忠體國,為國平賊,不辭繁忙,有大功於社稷,其惟殺伐小為過差。”
再經逢紀一提示,袁紹愈發認識到,蔣奇明天的行動,給他帶來瞭如何的危急,說實話,現在他反倒有些感激典韋,乃至是光榮典韋禁止了蔣奇殺降的行動。不然的話,他便要墮入一場處境極其倒黴的政治風潮當中去了。
滎陽,頓時成了一座孤城,處境岌岌可危。
柳隨風見了金釵,心中一酸,淚珠在眼眶裡打了幾個轉,勉強節製著,纔沒流出來。同時,他也清楚了來人的身份——除了本身的妻兄柳冰,還會是哪個?
而何苗和張讓等人,反倒能夠站在品德的製高點上,肆意對袁紹停止攻訐、打擊,這類暢快淋漓的感受,大抵是張讓等人常日裡享用不到的——向來都是士大夫站在品德製高點上攻訐他們,何曾有機遇讓他們反過來如許攻訐士大夫?
但是,對於眼下的袁紹的而言,事情卻冇有那麼簡樸。殺降這類行動,畢竟是有違當時的“普世代價”的,如果冇人計算,當然無恙,但如果有人抓住不放,就是想籍此來攻訐、打擊你呢?
柳隨傳聞言,心中一動,問道;“來人可有表白身份?”
小卒雙手奉上一個木匣,道:“那人說,祝師見了這個木匣,天然曉得他的身份。”
柳冰見柳隨風如此剛強、倔強,一時也不曉得該如何勸說纔好,最後,他也隻能感喟著拜彆了。
像之前皇甫嵩、朱儁等人那樣,動輒搏鬥近十萬眾,這明顯既讓大漢更加落空了民氣——所謂民不畏死,何仍舊死懼之,百姓本來就活不下去了,還會被搏鬥震懾住而不起來造反嗎?——更擺盪了大漢統治的根底,十萬人,差未幾都是一些小縣的人丁總數了!
“不待在滎陽,我還能去哪?有兵馬傍身,我尚可與朝廷一搏,如果棄了部眾,孤身流亡的話,隨便一個亭長就能抓住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又能逃到哪去?”柳隨風淡然一笑。
蔣奇聞言,一臉的難堪,對典韋愈發的挾恨在心。
“賢弟何不率部歸正,將滎陽城獻與朝廷?到時候將功贖罪,起碼能保住一條性命!”柳冰苦口婆心的勸道。
明顯,袁紹這就是主動將把柄塞到政敵的手中去了。
聽到柳冰提起了父母,柳隨風沉默了下來,半晌,他避席向柳冰深深的一拜,道:“妻兄,我曉得本身這麼做,實在是不孝。但是,奪妻之恨,如同殺父之仇普通,皆與仇敵不共戴天。不能報此仇,弟今後即便是活著,也如同行屍走肉普通,了無生趣。還請妻兄代為轉告家父家母,兒子不孝,此生不能奉侍二老,惟願來生做牛做馬以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