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長髯在此[第1頁/共3頁]

見此氣象，眾商賈急慌慌提籃、推車，與［琅琊宮］等人忙不迭地移開。然幷州一行卻無退意，安撫好胯下坐騎後，即皺眉扯起鬥襏，遮住門麵、靜觀其變。

這一會兒的工夫，人倒馬踏，竟折損近百！

沙塵將臨時，旋風忽起，應勢成龍形。

“白虎紅魚乾，新美味美、長幼皆宜，隻要一百七！”

“［仙門］關羽。”

長髯在此！

營門大開，號角聲起。三千胡騎，轟但是出。弓弩上弦、櫓固盾堅，槍矛林立、甲冑彷彿。

又不知從哪兒學的弊端，說甚麼“甚是賞識妙才的武勇、才識”，非要他二人“食同席，寢同榻”。攪得夏侯淵半點餘暇也無，偶爾趁這廝醉酒時揣摩一下[焰火異能]，也多被他一個山搖地動的呼嚕吹個潔淨，甚是惱人。

“荀攸（陳琳），見過行之、雲長、元讓……”

夏侯淵想到這兒，視野不由自主地轉向火線半裡——那是一處接連成片的營房，“冠世之懿”袁遺、異郎將宗子袁譚、百餘名袁家部曲，蝸居此中。

“伐袁”一事傳來後，夏侯淵率眾自濟南奔中丘，中道在平原與張飛一行人彙合。二路人馬一起行來，無匪無患、安寧平順，本該是習練技藝、修行[異能]的好時候。何如這黑廝是個閒不住、坐不下的性子，不是尋他獵兔攆狗，就是拽他舉甕拚酒。

“袁本初假‘剿強盜、緝私社’之命，行‘寇掠擾民’之實，致無辜罹難、山民少食，該當伐之。何悖之有？”關羽緩緩道。

巨量沙塵，罩著胡騎兜頭砸下，揮揮灑灑，如灰雪、如黃霜。

皇甫嵩抖去身上灰塵，頂著一張灰臉，撥頓時前，怒瞪關羽：“蒲月之前，‘燕大王’曾言，‘非［豪傑榜］前十，非護佑黎黍，諸弟子不得出兗州’。諸君本日所為，是否與你家大王所言相悖？”

長水校尉皇甫嵩、軍司馬孫堅，亦是灰頭土臉。目睹麾下兵卒遽然生變，二人忙嗬叱、安撫，卻無濟於事。直至風龍消弭於無形，他們又揮刀連斬數騎後，才止住亂局。

十餘商販，或推獨輪車、或提柳木籃，一發湧上來，圍定眾騎，傾銷著各式的吃穿用物。

“淵問大兄安。”

“新製布帳，百文拿走，再贈一根驅蟲艾草！”

有人不忿眾騎耀武張揚之狀，就待上前分辯。“遝遝遝”，急驟的馬蹄聲忽自官道傳來。

“嘩啦！”

而風沙亂卷的中心，關雲長眯起丹鳳眼，單手重揮。

而出門當日，孟德為他們餞行，未就袁紹、[仙盟]等事多談。隻是道“可為本初乞命”，明顯是極不看好袁大盟主。夏侯淵本就不喜袁本初的脾氣，有此一言，天然更不肯與“昔日盟主”打交道。

與此同時，三千胡騎踏著如雨蹄聲，疾奔近前。裹挾起漫天風沙，如大浪、如濃霧，怒卷向火線五十［仙長］、千餘［異能］處。

望著麵上促狹、戲謔神采不一而足的張飛，夏侯淵心中鬱鬱——這姓張的黑廝，忒能擾人。

那為首者，披袍束冠、器宇不凡，令人望之而生結交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