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哨崗[第1頁/共3頁]
這是詩經中的《采薇》一篇,涼州苦寒之地,又是邊疆要防地點,承平之時,亦多征夫守兵駐守邊地,交戰之人,少不了豪放放歌,以軍中鐃歌抒發壯誌,可這些交戰之人又大多都是他鄉之人,看著大雁南飛,春華逝去,又豈能夠不睹物傷情,在胡笳和羌笛聲中,思鄉感慨,高歌一曲,倒是再也平常不過的了。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臨洮一職位於洮水的上中遊交代點處,河道所過之處多崇山峻嶺、河穀盆地,冷寒而潮濕,因為境內遍及灘地池沼、山地草甸,是個宜農宜牧的好處所。再加上臨洮城就修建在“西控西海、南通巴蜀、東去三秦”的交通要道上,地理位置極其首要,漢帝國曾於此處設置南部都尉,監護轄區內的羌胡蠻夷之眾,以拱衛處所。
“另有本年就要及笄的小妹,她那匹小紅馬現在也長成一匹高頭大馬了,不知她是否還是那麼無憂無慮,能夠在園圃內騎著棗紅馬一起小跑,歡聲笑語地撞倒那些栽植的花花草草······”
說完,那名哨崗就一溜煙地快步逃向營中,之前他遇敵之時不敢大聲示警,怕轟動仇敵害了自家的性命,自顧一味逃竄回營。現在看著營地在際,驚駭得知環境的閻行呼喊預警,和他爭搶這發敵蹤跡的首功,心神不決的彆人未近前,就趕緊放開嗓子,不管不顧地衝著營地大吼起來。
此次涼州之行,固然不曉得董卓、李儒等人的目標安在,但倒是方纔被董軍招降收編的閻行等人的第一樁差事。因為之前占有山澤招攬了很多流民,閻行的權勢大肆收縮,淘汰老幼孱羸後也有近千人馬,而徐榮對這個終究收歸自家麾下的部下的態度也是非常含混,看起來倒是不計前嫌,乃至還特地撥出一處獨立營地給閻行等人駐紮,以是瑣事纏身的閻行涼州此行挑選留下了馬藺、甘陵兩人在董營當中,一方麵是練習流民兵,一方麵是為了防備的徐榮的暗招。
“來人徐行,出了何事,如此鎮靜?”
“當歸!”
“···
涼州隴西臨洮境內
閻行眉頭一皺,右手已經握在掛在左邊腰間的環刀的刀把上,滋啦一聲刀出半鞘,虎眼圓睜,目視人影動靜的方向,隨時籌辦脫手迎敵。
恰好閻興的腿傷也養得差未幾了,閻行就帶了他和小隗等十幾騎插手到了李儒、董璜的保護隊中,一行近百人扮成涼州商旅出發涼州。
中平四年入夏,閻行隨軍東征,恰是親族折柳祖道,相送告彆之時,當時又何嘗不是楊柳依依的分袂風景。現在時隔兩載,自家又返回涼州,固然無雨雪霏霏的淒清風景,但倒是寄人籬下、步步維艱的處境,心中不免有傷悲感慨之情,故現在夜披衣而眠,卻久久難以入眠,隻能夠單獨一人走出營地,對月感念。
當歸彆名草頭歸、乾歸,隴西臨洮的山穀多產這類藥材,故現在夜以“當歸”為軍中守值號令。
來人冇有在乎閻行的喝令,馳驅的速率還是很快,轉眼就到了近前,閻行的環刀已經全數出鞘,卻遲遲冇有脫手,公然是徹夜一名守值的哨崗。看他的模樣,頭上的髮髻和身上的衣物大半被夜露和本身的汗水打濕,臉上另有被林中枝葉割破幾道血痕,想是在林中穿行得急了,纔會有如此狼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