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第1頁/共3頁]

我正自發楞，已被夜華牽了今後門走。

昂首看，院門高掛的一副牌匾上，鏤了四個篆體，一攬芳華。

我勉強回他一笑。

他皺了皺眉，一把抱過我，沿著方纔指的那處牆頭，一個縱身便跳進院子。

我勉強將扇子收起來，欣然道：“離鏡，你確是我白淺這十四萬年來獨一傾慕愛過的男人。可滄海桑田，我們回不去了。”

離鏡嘴唇顫了幾顫。

他對著後門那道牆垣頗當真地擺佈比量了一會兒，指著一處道：“跳吧。”

我敲著扇子調笑道：“便是我那青丘的入口，好歹另有個迷穀坐陣。你們這三十六天大羅天界，卻隻讓幾頭老虎守門麼？”

我怔了怔，訥訥道：“本來你是誆我上來幫天後守蟠桃園。”

夜華神采僵了僵，抽著嘴角道：“蟠桃園不知多大，你覺得才這一院子。這裡的桃花是我兩百多年前本身種的，養到本年，纔開的第一樹花。”

到得南天門，並不見守門的天將，隻幾頭老虎挨著打盹，黃黑外相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修為不凡的靈物。

傳聞夜華三萬歲上開府建牙時，天君賜建的一進府邸喚的是洗梧宮。名字酸且超脫。

夜華捋了捋袖子，見著我的神采，難堪一笑道：“若走正門定要將大大小小一院子全轟動了，呼呼喝喝的甚討人厭，不如跳牆來得便利。”

我不過在這九重天大將養三兩日。既然來時便是悄悄地來，冇打出上神的名號，天然不能讓夜華大張旗鼓特特為我劈出一處寢殿來。正預備謙遜地同他提一提，這兩日隻在糰子的慶雲殿裡拚集拚集便罷了。他卻已將我帶到了一進專門的院落。

我心中突地一跳，卻不知這一跳為的哪般啟事。徐行踱進院中，用扇子信手挑起一枝桃樹丫。這一枝桃花，開得非常清麗淡雅。

我腦中卻忽地靈光一閃，用扇子敲了敲他肩膀道：“本日我們走得早，算算竟還冇到伽昀小仙官送文書來的時候，你該不會是冇提示伽昀本日不必將文書送去青丘，勞他白跑了一趟吧。倘若從正門進，轟動了伽昀小仙官，確是有些費事。嗬嗬，話說返來，昨夜我們回洞時已經很有些晚了，積了幾日的文書，你閱得如何了？”

夜華眼中幾番明滅，道：“這是你的院子。”

吱呀一聲，硃紅大門敞開處，一院的桃樹，一院的桃花。從外邊朝裡望，滿眼儘染花色。

我們一起緩緩而行。

細細賞來，九重天上這一派繁華繁華同青丘的阡陌農舍非常分歧，倒也彆有一番興趣。

夜華蹙了蹙眉：“太上老君本日開壇講道，想他們是去赴老君的法會了。”轉而又淡笑與我道：“傳聞在凡界幫元貞渡劫時，淺淺你常同元貞論道，想是道根深植了，老君這麼多年講遍天上無敵手，在高處不堪寒這個境地上站得非常孤傲，你此番上天，恰好能夠同他辯上一辯。”

夜華神采白了青了一會兒，道：“天上並不是統統宮室都如許的。”

我點了點頭，於鬼族再冇甚麼牽掛，臨走時歎了句：“今後便是路人，不消再見了。”遂告彆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