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第3頁/共3頁]

鳳九寂然道：“姑姑說得有理。侄女本來覺得這是個極好辦的事。既然曾對帝君癡心過兩千多年，此番雖則斷了情，但要再找點當日對他的感受來，照理該不算太難。可哪曉得這個至心也不是說拿得出來便能拿出來的，我醞釀了很多天，待藉著陳朱紫的肉身見著帝君時，卻委實找不到傾慕的感受，便連一兩句情話都說不出，侄女感覺對不起帝君得很，也難過得很。”

他皺了皺眉道：“我奉告他五百多年前你生了場大病，睡了兩百多年才醒過來，他也冇再問甚麼便走了，丫頭，你同他的這樁婚事不會是又要黃了吧？”

我點頭道：“四哥不是去西山尋他的坐騎畢方鳥了麼？”

她猛地一顫抖：“姑姑你，你將東華帝君的一舉一動摸得這麼透辟，莫不是看上他了罷？”既而又做扼腕狀：“唔，東華帝君確然是要比北海的水君長得好些，術法也高超些，輩分也與你合稱些，可須知東華帝君是個石頭做的仙，姑姑你看上他，前程堪憂啊！”

鳳九非常委曲地將我望著：“姑姑，他威脅我……”

我沉吟道：“因而你便將你本身搭了出去？”

我從手中倖免於難的茶杯裡喝了口茶水，皺眉問她：“你既是來報東華的恩，卻又為甚麼須得犯禁來使這個兩生咒的？”

我訝然道：“那你每日做些愛他愛得要死要活的姿勢，卻有甚麼意義？”

她愣了一愣，點頭道：“先前陳朱紫便不是多得寵的。我借了她肉身後額間胎記長出來，被一個混賬真人判做妖花，帝君雖冇將我打入冷宮去，卻再冇到菡萏院來了。”

風九擦了擦滿臉的茶水，訕訕續道：“想是帝君在凡界時，暮年很受了些情麵冷暖，便求侄女配他位一敬愛他，不離不棄的女子。”

當是時，我搭了個台子，正獨安閒後院用晚膳。襯著天上的朗月稀星，很有幾分情味。將將吃得歡暢，她背上紮了捆荊條，驀地地從院牆上跳出去，正正砸在我飯桌上。一桌的盤子碗碟回聲四濺，我倉猝端個茶杯跳開。她則悲苦地從桌案上趴下來，將背上有些傾斜的荊條重新正了正，四肢伏倒與我做個甚大的禮：“姑姑，不肖女鳳九來給姑姑負荊請罪了。”

我駭怪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