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第2頁/共3頁]

那金雕玉砌的殿門已近在麵前，本上神的頭，現在有些模糊作痛。

夜華喝酒的行動一頓，杯中酒撒了不但一兩滴。

小主子遙遙一指，便指向了路絕頂的東海水晶宮後花圃。

想到這一層，手上軟呼呼的小糯米糰子頓時成了個燙手的山芋。

我不太小小說一個謊，這謊多數還是為了保護他生的那隻糯米糰子，他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恰好要來與我作對。委實氣人。

我摸了摸麪皮，打了個乾哈哈：“有麼？”

宴到一半，我已毫無興趣，隻想快快吃完這頓飯，早些回狐狸洞矇頭睡覺。

那來敬酒的神仙，卻彷彿吞了隻死蒼蠅。端著斟滿的酒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半天賦訥訥：“小神眼拙，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我馴良一笑，並不當真，陪著他亦飲了一杯。

底下觥籌交叉，狐狸耳朵尖，推杯還盞之間，模糊聽得幾聲群情，一說：“本日未見姑姑，實在遺憾，不過見著折顏上神的這位仙使，倒也聊可譴懷。你們看，姑姑本日不來，是否因曉得夜華君和北海水君皆來赴宴，是以……”

本日拜彆折顏之時，原應讓他給我推個卦。也許明天這日子，正與我的生辰八字犯衝。

若現下處在我這位置的，是夜華儲在天宮裡那位側妃，列出這等的場麵來，倒也合情公道，無可厚非。

他咳嗽一聲，難堪笑道：“恰是舍妹。”又上前一步到得小糯米糰子身邊：“小天孫竟認得舍妹？”

坐得比來的神仙過來敬酒。敬了夜華以後便來敬我，道：“竟有幸在此拜見到素錦娘娘，實乃小神之幸小神之幸……”

我想，若現在東海水君宣佈宴罷，這些神仙們都要樂到手舞足蹈，然後找個僻靜之處，暢快淋漓會商一番。現在卻要苦苦在這檯麵上熬著，隻偶爾交頭接耳一兩句，忍很多麼難受，多麼酸楚。

絲竹聲聲入耳。我儘管探身去取那比來處的酒壺。

我不免轉過甚去看幾眼東海水君。

不久前四哥與我說，現在這世道，真真比不上當年太古神祗期間，一眾的神仙們隻知成日裡清閒安閒，仙術不昌，道風式微，實在令人痛心疾首。不想夜華君的法道精進至此，真是他爺爺的仙術不昌，他奶奶的道風式微啊。

我歎了兩歎，又自飲一杯。不想夜華卻皺了皺眉：“你倒是酒量好，謹慎喝過了，又來耍酒瘋。”

我與他一起鬥法，他有恃無恐，我卻得不時重視前頭東海水君的動靜，一心兩用，鬥到最後，竟是慘敗。

東海水君煞白了一張臉，冒死對著那猶自幸運的神仙使眼色。

小糯米糰子喝彩一聲，靈巧地過來牽住我那隻空著的手，做出一副天君重孫的持重凜然之態。

一說：“有理有理，怪道是，折顏上神的這位仙使，竟還是夜華君的mm。”

小糯米糰子卻乍然一歎：“呀，是這個姐姐。”

當此時，東海水君卻啪啪啪拍了三個巴掌。

糯米糰子看我一眼，吭吭吃吃：“認是認得。”卻又立即擺手果斷態度：“不過本天孫與她不熟。”說完又偷覷一眼他的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