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第2頁/共3頁]

她這個叮囑是白叮囑了，鳳九徹夜喝酒豪放得很，有來敬酒的仙者，皆是一杯飲儘，碰到看得紮眼的，偶爾還回個一兩杯。眾仙心中皆是讚歎，有道是酒品顯品德，深覺得這位女君脾氣豪放格式又大，令人敬佩。但這委實是場曲解。實因徹夜夜宴上供的皆是花主釀的果蜜酒，此酒口味平淡，後勁卻彪悍，但鳳九那裡曉得，覺得喝的乃是甚麼果汁，感覺喝個果汁也這般矯情，實在不是她青丘鳳或人的氣勢……除彆的另有一點，她模糊感覺徹夜心火略有些暢旺，想借這果汁將它們澆一澆。

實在這一趟，白淺是代她夫君夜華來赴的這個宴會。

她有些悲傷，但心態還是很固執，感覺當然這個話親耳聽東華說出來有幾分傷人，但實在他也隻是說了真相。尋求東華的這條路，公然不是那麼好走的，本身還須長進一些。豈料，這件事不過一條引線，而後的景況用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詩正可描述。連續串不太想回想的打擊重重敲醒她的好夢，樁樁件件都是悲傷，固然一貫比同齡的其他小狐狸要英勇很多，終償還是年幼，感覺難過委曲，垂垂就感到情意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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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也愣了愣，不動聲色掃了眼列宴的仙者，除了東華便是白淺位高，正欲提聲問一問白淺的定見。她已打著扇子非常親熱地笑道：“在青丘時便聽聞知鶴公主仙逝的雙親曾對帝君有過撫養之恩，帝君公然是個重交誼的。”算是附和了。鳳九冷冷瞧了眼東華，再瞧了眼知鶴，臉上倒是一個至心實意的笑，擁戴她姑姑道：“帝君同公主實乃兄友妹恭。”便冇有再出聲的意義，自顧自地低頭剝著幾顆瓜子，其他的仙者當然冇有哪個有膽量敢駁東華的麵子。天君風俗性地端了會兒架子，沉聲允了這樁事。

鳳九仍然不嫌累地保持著那副謙恭知禮的儀態，遙向台上的知鶴東風化雨百川歸海地一笑。知鶴的臉白得似張紙，一雙大大的杏仁眼彷彿下一刻就要跳出火苗來，狠狠瞪著她。滿苑沉寂中，一個清冷的聲音卻俄然淡淡響起：“由本君代庖了吧。”昊天塔的塔頂在東華指尖停了停，他微微抬眼：“若提她上天便要讓她上疆場的話。”知鶴猛地昂首，烏黑的神采漸回紅意，自兩頰蔓開，眼中漸生一抹殷切之色，像是重活了過來。

白淺性嫌費事，不大喜好應酬，目睹著酒過三巡，天君還是例遁了，便也遁了。原籌算仗義地帶著鳳九一起遁，見她一小我自斟自酌酌得挺高興，想著她原該是個活潑的少女，成日同糰子待在慶雲殿也不是個事，該出來多走動走動纔有些少年人的性子，便隻叮囑了幾句，要她把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