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頁/共11頁]

嫦棣俄然插話道：“始空山山勢陡狹，看管著護魂草的靈獸又凶悍，如果以次為橘諾姊姊取護魂草而累神君受傷，倒是對不住阿蘭若姊姊。約莫神君走得倉猝，未及同阿蘭若姊姊道彆，姊姊纔不大清楚神君的意向吧。”

斷腸山鳴溪灣，鳳九不敢健忘，本身曾同息澤在此另有個共弄月令花的交誼。但自那晚在房中同他夜談後，息澤神君這三日卻一麵未露。鳳九自發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吃了他的魚，喝了他的糖水，一向惦記取見到他要劈麵道一聲謝，再體貼一句他身上撞的邪風有冇有甚麼轉機，是否緩過來些許。冇有見著他，有些遺憾。

來得恰是時候。

息澤轉頭，臉上透暴露不解：“你的不就是我的，有甚麼彆離？”

息澤頓了半晌，言簡意賅道：“因為我之前吃錯藥了。”埋頭將從湯盅裡倒出的一碗熱湯遞給她，“來，這個喝了。”

她的手頓了一頓，青年敞開的衣衿處，暴露一段標緻的鎖骨，她眼睛亮了一亮。

風台上合座濟濟，收場舞畢，君後的聲音不高不低傳過來，朝著鳳九：“幾日未曾見著息澤，照理說他本日也該返來了，如何宴上也不來露一露臉？”

貳心中罵著大爺，麵上卻仍然含著笑意，起聲道：“實在冇有推測上君也在這裡，本日一大早蘇某得了封信，落的是阿蘭若的名，邀我辰時末刻同她在她艙中相見。但阿蘭若的字原是蘇某一手教出來的，是不是她親筆手，平凡人瞧不出來，蘇某卻還略辯白得出一二，是以想挑個明淨時候前來探聽探聽阿蘭若，卻不想碰到上君亦攜著兩位公主前來探視她，倒是我冇有挑對時候了。”

嫦棣本日打扮不俗，抱了張琴，一身白衣迎著河風飄飄，倒是妝點出一副好麵子。但，再昌大的宴會畢竟是個宴會，怎能勞動公主操琴，鳳九始初不解，杖著耳朵尖聽幾個坐得遠的臣子掩口低語，方聽出一點玄機。

她偏頭獵奇地問他：“你在想甚麼？”

一貫威儀的青年竟被本身壓在身下，還如許感喟，鳳九感到希奇。他的眸子裡映出本身的倒影，像是寒夜裡溫和的星輝，又冷，又和緩。

鳳九謹慎地挨疇昔，緋色的唇印上那條瘢痕，貼了一陣，伸出舌頭舔一舔，牙齒卻不經意撞上鎖骨。青年悶哼一聲，鳳九擔憂隧道：“塗了口水還是痛嗎？”

橘諾抬手，不疾不徐倒一壺熱茶，瞥她一眼道：“急甚麼，這類事比方烹茶，要正適合的火候，烹正適合的時候，或早或晚，皆不見其效，要的就是這‘正適合’三個字。”

嫦棣本來煞白的神采刹時烏青，乞助似地緊盯著一旁的橘諾，橘諾隻做垂首不語，雙手隱在袖中，身子卻像繃得極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