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5頁/共12頁]

蘇陌葉迷惑道：“這是……”

蘇陌葉蘇二皇子風騷一世，即便在阿蘭若處傷情，也傷得自有一種神態微風采，令人既悲且憐，引得數重情之人讚他一句公子可貴。 [小說蘇陌葉一貫覺得在阿蘭若的情路上，本身這個打醬油的唱的算是個苦情角兒，但觀過妙華鏡，方知論起苦情二字，沉曄這個正主卻要占先他很多，再則沉曄身上有幾道情傷，還是拜他這個打醬油的所賜，這一茬兒他論如何也未曾推測。但論如何，這是一個成果。他追隨此事兩百多年，非是求一個成果，而此事本相竟然如此，他的愛恨彷彿一時都冇了依托，但終歸，這是一個成果。

蘇陌葉開口：“這也是，三百年前？”

“拌嘴鬥舌確是樁奇趣，但二位可否暫歇一歇，先找個臥處讓我們躺躺？”

帝君撐腮諦視著鏡麵，淡淡道：“三百年前。”

未幾，雲床前有了動靜。一名著衣板正的青年仙官靠近了雲床，闆闆正正地換了床頭裝潢的瓶花，闆闆正正地在屏風前燃了爐香，又闆闆正正地替甜睡的帝君理了理被角。被角剛理順，房中出去一名上了年紀的老仙伯。

三位少年驚悚地對視一眼，一時連靈禽仙獸也忘了牽，靠跑著直衝下山頭，溜得比兔子都。

重霖感喟道：“帝君雖已調伏妙義慧明境，鎖了緲落，但倘若曉得帝君為此甜睡，即便那緲落業已被囚，我亦擔憂她會否鬨出甚麼風波來。為保帝君甜睡這百年間緲落不致再生出禍端，我思慮再三，剋日倒是得了一個彆例。仙伯極擅造魂，如果仙伯能將帝君的一半影子造一個靈魂投入梵音穀中……天然，此魂若生，他斷不會曉得本身是帝君的影子，也斷不會曉得負擔著保護慧明境的大任，但此魂終歸有帝君的一絲氣味，隻要他投生在梵音穀中，便是對緲落的一個威懾。且梵音穀中的比翼鳥一族壽而有終，一旦皮郛化為灰塵，投生的阿誰靈魂天然重化為帝君的那半影子，於帝君而言也並甚麼後顧之憂。”

鳳九跟在謝孤栦身後，諸學子皆已歸家，半山寂靜，雀鳥歸巢時偶爾一兩聲鳥鳴自他們頭上劃過。二人尋著棵快意樹坐下，謝孤栦自腰間拿出個酒壺飲了一口道：“邇來有樁事，我估摸還是過來知會你一聲。”

此乃疊宙術。墜入此境之人若施出重法易令此境崩潰，而疊宙術卻恰是一等一的重法。創世者在，此境即便碎了還能等閒復甦，但倘他們幾人墮入傷害中，交代在這裡卻未可知。蘇陌葉箭步上前：“此術萬不成施，這座土坡已有些擺盪，帝座且沉著沉著！”

跟著一聲堪比裂天的脆響，再睜眼時，已是梵音穀解憂泉中。

這場報恩並未如我們所料有個結局。”

書院外是個青青的山坡，坡上正有些靈禽靈獸玩耍，書院裡傳來一陣琅琅讀聲，唸的是段《般若經》。日影西移，念聲垂垂歇下來，像是將要放學。未幾，一名蓄著山羊鬚的老仙者攜著卷從學中踱出來，連續又有好些學子從書院裡出來，各自從山坡上牽了靈禽靈獸坐騎，三三兩兩飛離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