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9頁]

“嗷啊……”

此事有驚險，算是成了一半，隻是陌少後續闡揚不大穩定，鳳九心中略有深思，難不成，那封仿息澤筆跡留給嫦棣的情信公然太猛，猛得連陌少這等情場蕩子都有些受不住？如果今後有一天，讓息澤曉得本身以他的名義寫了這麼一封情信給嫦棣，不曉得他又受不受得住。

蘇陌葉率先起家道：“走罷。”

鳳九在船頭尋著蘇陌葉時，入眼處一個紅泥火爐，一套奪得千峰翠色的青瓷茶器，陌少正提壺倒茶入茶海，瞧著她似笑非笑：“春眠覺味，閒倚雕欄刻苦茶。女人倉促而來，可要蘇某分茶一杯？”

鳳九看到蘇陌葉的身子再次晃了一晃還後退了一步，焦急地在心中為他打氣：“陌少，撐住啊。”

河蕩中一陣風吹過，鳳九打了個刁鑽噴嚏，摸出錦帕擰了擰鼻涕，一抬眼，瞧見下午她做出的水洞跟前，蘇陌葉扮的紫衣息澤已緩緩就位。

拍一拍他的肩：“對了，倘有不熟諳的女人歌聲邀你，記著八個字，‘固本守元，穩住仙根’，倘有不熟諳的小夥子來劫我，也記著八個字，‘彆客氣將他打趴下’。這一起我們前狼後虎困難重重，要做好一個相互照顧，咳咳，當然，實在主如果你照顧我。”

因在船上，分給息澤神君的這間房也並不寬廣，一道寒鴉戲水的屏風將前後隔開，鳳九磨蹭著排闥而入時，瞧見橘諾嫦棣二人圍坐在一張紅木四方桌前，正斯斯文文地飲粥。息澤則坐在幾步遠的一個香幾跟前，調弄一個香爐。

阿蘭若這個名字已到嘴邊，鳳九又嚥了歸去。陌少此時正在傷情當中，傷的恰是阿蘭若，照她的經曆，此時不提阿蘭若的名字好些。她自發得聰明地拿出一個“她”字來代替，道：“你和她，你們具有過回想已經很好了，你看這個月令花，傳說它實在一向想要見一見月光，但是月出不見花，花開不見月，一向都見不到，有情卻緣，這豈不是一件加哀痛的事情嗎？”

嫦棣掉進了水洞中。

蘇陌葉遞過來一個蒲團邀她入坐：“不過同你開個打趣，如何，勾起了你甚麼傷懷事？”

鳳九握緊拳頭悄悄禱告：“再走一步，再走一步……”

鳳九總算明白為何八荒四海奉陌少是個紈絝，如此形狀，可不就是個風騷紈絝？幸虧她修行安定，隻是眼皮略跳了跳，換個平常女子，如此翩翩公子臨風煮茶款款相邀，豈能把持得住？

青殿的眼神不好，尋她一貫靠的嗅覺。

這類，叫作憐憫戲，演來專為博憐憫的。鳳九一眼就看出來，因為，她小時候一肇事，便愛演這類戲，從小到大不曉得演了多少本。她在心中哀歎橘諾嫦棣的演技之差，但就是這麼一副演技，竟還真勞動息澤神君擱下香爐走了幾步，將橘諾扶了一扶，手還搭上她的脈，目光彷彿還成心意地掃過她的腹部。

鳳九將明珠收進袖子裡，挨著微帶夜露的草皮躺定，號召蘇陌葉過來亦躺一躺。幾步遠一陣慢悠悠的響動，估摸陌少承了她的指教。

陌少沉默打斷：“……我感覺你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