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洪義贈金夫妻遭變,白雄打虎甥舅相逢[第1頁/共4頁]
你道金哥為何不見?隻因葛登雲帶了一群豪奴,進山搜尋野獸,不想從深草叢中趕起一隻猛虎。虎見人多,各執兵刃,不敢揚威,它便跑下山來。恰好從青石顛末,它就一張口把金哥叼去,就將白氏嚇的昏暈疇昔。正遇葛登雲趕下虎來,一見這白氏,他便令人馱在頓時,回莊去了。那虎往西去了,連越兩小峰。不防那邊樹上有一樵夫正在伐柯,忽見猛虎銜一小孩,也是急中生智,將手中板斧照定虎頭拋擊下去,正打在虎背之上,那虎驀地被斧擊中,將腰一塌,口一張,將小兒便落在灰塵。樵夫見虎受傷,便跳下樹來,手疾眼快,拉起扁擔照著虎的後胯就是一下,力量不小。隻聽吼的一聲,那虎躥過嶺去。
且說恩科文書行至湖廣,便轟動了一個飽學之人。你道此人姓甚名訛?他乃湖廣武昌府江夏縣南安善村居住,姓範名仲禹,老婆白氏玉蓮,孩兒金哥年方七歲,一家三口度日。他雖是飽學名流,倒是一個寒儒,家道艱钜,止於餬口。一日,會文返來,長歎短歎,悶悶不樂。白氏一見,不知丈夫為著何事,或者與人合了氣了,便向前問道:“相公本日會文返來,為何不悅呢?”範生道:“娘子有所不知,本日與同窗會文,卻未作課,見他們一個個裝束行李,籌措起家。我便問他:‘如此的忙迫,要往那裡去?’同窗朋友道:‘如何?範兄你還不曉得麼?現在聖上分外的曠典,加了恩科,文書早已行到本省。我們尚要前去赴考,何況範兄呢!範兄若到京時,必是鼇頭獨占了。’是我聽了此言,不覺絕望而歸。娘子,你看家中一貧如洗,我門生焉能到得京中赴考呢?”說罷,不覺長歎了一聲。白氏道:“相公,本來如此。據妾心想來,此事也是徒愁無益。妾身也久有此意。我自彆了母親,今已數年之久,原籌算相公進京赴考時,妾身意欲同相公一同起家,一來相公赴考,二來妾身也可趁便看望母親。無法事不遂心,家道艱钜,也隻好置之度外了。”白氏又安慰了丈夫很多言語。範生一想,原是徒愁無益之事,也就隻好丟開。
正在悲恐之際,隻見那邊來個大哥的樵人,趕緊上前問道:“老丈,你可曾見有一婦人帶領個孩兒麼?”樵人道:“見可見個婦人,並冇有小孩子。”範生即問道:“這婦人在那裡?”樵人搖首,道:“提及來凶得很呢。足下,你不曉得離此山五裡遠,有一村名喚獨虎莊,莊中有個威烈侯名叫葛登雲。此人凶悍非常,劫掠官方婦女。方纔見他射獵返來,頓時馱一個哭泣的婦人,竟奔他莊內去了。”範生聞聽,忙忙問道:“此莊在山下何方?”樵人道:“就在東南邊。你看那邊遠遠一叢樹林,那邊就是。”範生聽了一看,也不道彆,竟飛跑下山,投莊中去了。
參加期已近,倒是奉旨欽派包公輔弼的主考,真是至正忘我,利弊全消。範生三場完竣,甚是對勁,因想:“老婆同來,原為看望嶽母,場前賢妻諒解於我,恐我用心費心。早退現在,我若不諒解賢妻,她母女彆離數載之久,今離天涯,不能使她母女相逢,豈不顯得我過於情薄麼?”因而備上黑驢,覓了車輛,言明送至萬全山即回。伉儷父子三人,鎖了寓所的門,一向竟奔萬全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