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頁/共3頁]
銀玉是個喜好出風頭的人。他常常說一些令人啼笑皆非,或挖苦、諷刺彆人的話,以達到引發人們對她重視的結果。她說話無遮無掩的,很直白也很直接。即便她兩口兒之間的那點兒事,她都敢給彆人說。久而久之,曉得她脾氣的人,天然冇甚麼,不曉得,百分之百地要和她吵起來。
礙於相互間的麵子,固然順香大嬸內心還在生銀玉的氣,但也隻好插手戰團。
“我港呢。蔫秋寶而回長大噠,隻要能找到一個媳婦兒(湘西方言,“老婆,老婆”的意義)就很不錯噠。”接著,銀玉猖獗地大笑起來。“哈……哈……哈”
銀玉是出了名的有口偶然的女人,甚麼事兒就當時那一陣子。那陣子一過,彆人還在生她的氣,而她卻早健忘了,大大咧咧地跟人家密切著。以是,大師都不肯意跟她負氣,更彆說是吵架了。因為大師都曉得,她就是一個典範的“缺心眼兒”,與一個“缺心眼兒”負氣,太不值得了。
“求枝姐,蔫還不是一樣的哈。‘兩個小孩兒比乃個(湘西方言,“哪個”的意義)――一樣的貨(湘西官方諺語,罵人的話)’嘿――嘿嘿。”饒零罐兒壞笑道。
秋寶,是順香大嬸的宗子。兩歲的那年,他得了腦膜炎,到處求醫弄藥,硬是治不好。為了給他治病,順香大嬸兩口兒吃儘了苦頭,特彆是順香大嬸,眼睛都快哭瞎了。厥後,他們隻好乞助信譽社,借了一筆存款到省會病院去醫治。因為錯過了最好醫治期,秋寶的命是保住了,但偶然傻乎乎的。背後裡,人們叫他“蠢寶”、“憨頭”。
“看蔫港的歹個麼得(湘西方言,“甚麼”的意義)MB話,跟冇港一樣的。”銀玉罵著。
順香大嬸實在是忍耐不住了。正籌辦向銀玉建議衝鋒時,饒零罐兒接話了。說:“銀玉,蔫男人嘎(湘西方言,“丈夫,老公”的意義)歹副業替噠,蔫夜乾(湘西方言,“夜晚,夜間”的意義)想他冇?”
又是“嘭”地一聲,饒零罐兒的屁股又被摔在地上,疼得他又“哎喲”地叫起來。
“銀玉,完倆個打他的油,要不要得。”求枝大嬸輕聲對銀玉說。
“饒零罐兒,告饒不告饒!”在場的人都跟著節拍喊起來。
過來一會兒,銀玉朝著順香大嬸喊道:“順香姐,過來哈,完們幾個打饒零罐兒的油。”
“饒零罐兒,蔫還不跑?”安二佬對饒零罐兒說。
饒零罐兒閉著眼睛,任他們五個折騰。跟著“嘭”地一聲,饒零罐兒的屁股被摔在地上,疼得他直喊“哎喲”。
遵循遊戲常例,在合作結束以後,要問對方。對方如果告饒了,遊戲就結束。如果對方不告饒,遊戲就正式開端,問一句,往地上撞一下,直到把對方整到告饒為止。
“不聽白叟言,虧損在麵前。蔫等哈子就曉等噠。”
“饒零罐兒,蔫港(湘西方言,“說,講”的意義)想冇?猜哈子。”銀玉一點都不害臊地大笑著說。“哈……哈……哈”
“一個豪傑漢,不及三個花腳女”。作為湘西人,誰都明白祖宗傳下來的這句話的意義。更何況,饒零罐兒現在的敵手,是四個“女男人”呢。此時,他除了悔怨冇聽安二佬的話外,其他統統抵擋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