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負傷濺血破幻[第1頁/共3頁]
支狩真僵立不動,也不思逃脫。男童的技藝可驚可怖,必是煉虛合道的絕頂妙手。
那是一名男童,身高三尺擺佈,邊幅俊美絕倫。他紮著隻要在史乘圖上才氣見到的古式髮髻,傲岸地仰著頭,負手而立,像一名俯視臣子的崇高君王。
“我能夠答應你很弱,但我不能答應你很醜。”
他的聲音冷澈得像透明的冰棱,鋒利無匹,似能穿透耳膜,直刺靈魂深處。支狩真不自禁地打了個顫抖,連星空識海也被涉及,扭轉沉浮的星鬥像是被凍住了。
支狩真又愣住了。
“那就等我見過你的本體,再決定是死是活。”男童沉吟半晌,困鎖支狩真的劍氣倏而消逝,“但你現在的模樣實在太醜,有損冰清玉潔的我。你離我遠一點,假裝我們不熟諳。”
“可你長得實在太醜了。”
“我叫不二。”
“說一不二的不二。”
“好舒暢哦!”千惑圭收回一聲亢奮的嬌啼,清純不幸的小臉上血水斑斑,透出一絲奇特又猖獗的美。金曇花枝如同暴風驟雨,愈發狠惡迅疾地射向玄魔。
“你底子配不上我。”
“噗嗤”一聲,金曇花枝再次貫穿玄魔後背,又一次抽出,帶起一蓬細碎的血肉,濺在千惑圭顫栗的身上。
“你摸過了冰清玉潔的我,就隻要兩個挑選。”
“不管我的另一半是男是女,是強是弱,我隻接管美人。”
他漸漸坐起家,暗潮向兩旁排開,氣旋翻湧,捲起地脈底部大片的雜藻、泥沙、腐朽的骨架、斷折的金屬兵刃、奇形怪狀的廢墟碎片……
劍氣快速一收一凝,還是抵住支狩真,冷銳砭骨的劍意含而不發。支狩真喉頭發乾,額頭排泄盜汗,這是他第一次如此靠近滅亡。轉生真羅睺以後,他的情感顛簸遠比疇前狠惡。
“你摸過了我的牙。”
他的目光落到男童的斷牙上,不由一愣。
光芒被奇妙扭曲,從他身邊自行繞開。不管是潘載義還是霆公、炎母,都對他一無所察,彷彿他隻是一個看不見的透明幽靈。
“噓——”千惑圭扭過甚,豎指在唇間,粉嫩的舌尖一繞舔過手指,“閉上嘴,不要打攪我的興趣哦。”
“彷彿有點餓了!”他張口悄悄一吸,諸多幻象接連崩潰,化作一枚枚魔源投入他紅嘟嘟的小嘴裡。“一股子的黴味,一點兒都不新奇。”他抹了抹獠牙,旁若無人地穿過甬廊,來到鬥場,一向走到支狩真邊上停下,專注地諦視著對方。
“或許會是一段金風玉露的相逢?”
支狩真聽得目瞪口呆,滿頭霧水。下一瞬,無形無聲的劍氣破空而來,將他死死束縛,轉動不得。他渾身如墮冰窖,皮膚出現一粒粒凸起的雞皮疙瘩,全部識海瞬息墮入暗中,靈魂深處的巫靈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彷彿要被完整摧毀。
他對滅亡生出了一絲驚駭。
支狩真呆了呆,如避蛇蠍般連續後退數丈。“我與中間本就殊不瞭解,不知中間找我何意?若想要我償還斷牙,我毫不推托……”
“等一下!”支狩真駭然叫道,“這不是我真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