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十年空城計[第1頁/共3頁]

兩個天羅衛吃了一驚：“大人，他們來路不正？”

“盯住他們，抓起來審。”寧小象瞧了一眼父女二人的背影，不動聲色隧道。

“燕人？”寧小象瞅了瞅少女湛藍色的瞳孔，隨口問道。

未過量久，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夫揹負胡琴，領著一個十4、五歲的仙顏少女來到座前，深深哈腰，道了三個萬福。

寧小象凝睇壁畫，畫中的少女身著男袍，束髮戴冠，似跟著婉轉的歌音琴曲，翩躚舞動。那是趙蝶娘剛出道時，在金陵春座唱“空城計”，席上一名畫師當場動容所繪。事隔多年，色采燦豔的壁畫變得一片班駁，連少女靈動的眸子也恍惚了。

“寧肯殺錯，不成放過。”阿誰天羅衛噤若寒蟬，低聲道，“部屬明白了。大人，審過他們以後……”

這是金陵春定下的端方。任你高門大閥，官尊位貴，出去都得老誠懇實列隊等位。這裡的大廚並非人類，而是以庖廚技術冠絕天下的饕族，金陵春背後更站著一個龐然大物――八荒商團。

一名天羅衛笑道：“大人今個的表情不錯啊。”

“甚麼人上人，還不是為陛下當差，看世家神采？說到底，你我都是忠犬啊。”

回府沐了浴，寧小象換上一身白衣便服，帶著兩個天羅衛的親信，去秦淮河邊的金陵春酒樓吃早茶。

“我是豪傑有誰問出身低下……”

可他不再是二十年前阿誰書院的少年了。

“我本是苦水巷憊懶的人，閒沽酒逗蟲鳥愛耍花腔。一夜間風雲起群雄逐浪，今後我塵封的割鹿刀不再深藏。”

寧小象端起香片，呷了一口，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就是！比起那些自命不凡的世家弟子，大人手握實權，可要強上太多了。”兩個天羅衛爭相阿諛。

琴音嫋嫋響起，雲板聲中，小單兒身材超脫，朱唇輕啟：“我本是苦水巷憊懶的人……”

寧小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天羅衛的原則是甚麼？”

二十年的餘音委宛繞梁，琴聲如水不斷，壁畫裡的少女早已嫁作人婦。寧小象暖和地笑了笑，打賞了一錠金子，父女兩個稱謝辭職。

寧小象躊躇了一下，側過首，瞥見劈麵牆上的一幅斑斕壁畫。隔了一會兒，他淡然道：“空城計。”

走在暮春光輝的朝暉裡，寧小象吵嘴含笑，滿麵微風。有個老嫗跌倒在路邊，他還伸手攙扶。即便老嫗扯住他的衣服，哭叫著是他撞倒了本身，寧小象兀自冇有起火，反而取出一個銀錠，好言好語打發了她。

“措置掉。”寧小象端起符紋食盒，淺笑著走出酒樓，悄悄哼起了空城計。“淩雲誌血長流一曲難儘，我麵前貧乏個知音的人。”

“空城計”是晉楚一帶著名的戲曲，報告了一個出身窮戶巷子的地痞，遭遇亂世，曆經連續串風雲境遇，終究崛起成絕代豪雄的故事。二十年前，趙蝶娘初度反串此角，一曲“空城計”唱作俱佳，技驚四座，由此譽滿京都，登上歌舞大師之路。

“大爺慧眼如炬，我和小女都是燕人。”老夫賠笑道，他和少女長相頗似，都是藍眼睛，高鼻梁，臉部表麵凹凸清楚，眉宇間自有一股結實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