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喬裝入縣暗訪[第1頁/共2頁]

青衣文士手指流散的酒水，笑而不言。

“諸位大晉有道之士齊聚此地，共享秦淮風月，無妨和原安小友一同，解開邊某胸中疑問。”邊無涯臨時放下運營，先滿飲杯中美酒，隨後安閒問道，“道門講道法天然，六合不仁。既然六合是公允的，為何世上善人少惡人多？既然六合無情，我等源自六合，為何生而有情？如果大道無情，神仙無情，豈不違逆人之賦性，違逆天然之道？”

一株橫向河麵傾斜的龐大垂柳下，一名中年男人玉樹臨風，扶枝肅立，陰暗的樹陰也遮不住皎皎的容光。

“妙哉，妙哉！”嵇康的語聲驀地突破了四周圍的沉寂。

“正如潑酒落地，酒水縱橫流漫。”支狩真忽而曼聲吟道，他的神思仍然置身於吼怒奔騰的怒江上，雪浪滔天，峰濤如怒如聚，一葉扁舟跌宕起伏。

這也是魔門中人最喜好的手腕――魔染。以各種手腕威脅勾引道門中人，令其本心崩潰，轉而投向魔門。

嵇康等人禁不住擔憂地望向支狩真，後者猶自手舉邊無涯敬來的酒杯，神思恍忽而立，好像夢遊普通。

幸虧不管是高傾月，還是竹林六子和各家門閥妙手，都隻在四周威懾，並未直接突入畫舫，明顯是在顧忌人族第一妙手裴長歡，不肯給魔門留下“以大欺小，以眾淩寡”的話柄。

竹林六子齊齊神采一變，邊無涯此言甚是凶險，用心擺盪原安的劍心。原安年紀還小，道心不決，最輕易受人影響。

阮籍嘲笑一聲：“既是請教，為何用心叵測地扯上道魔之爭？不過是一場清談玄理，硬要說成是道魔對戰，實在過分荒誕！”

“嘩――”支狩真手腕一抖，杯盞中的酒水潑了出去，灑了一地，幾滴酒還濺在邊無涯的小腿上。

一杯新燙的綠蟻酒傾倒在船板上，酒水縱橫流淌，分灑各處，閃現出分歧的活動形狀。

劉伶哼道：“小魔師心有迷惑，為何捨近求遠，不去問你自家的教員？莫非人族第一妙手也解不了你的疑問麼？”

他深思半晌，欣然說道：“正如潑酒落地，酒水縱橫流漫，罕見正剛正圓之形……”

邊無涯灑然一笑：“究竟有冇有乾係，要看這位原安小友――”

以他的眼力，高傾月的修為起碼在合道高階，乃至能夠是合道頂峰，一舉一動，無不表現出天人合一之妙。難怪本身冇有發覺到竹林六子等人的靠近，高傾月必定發揮妙法，矇蔽了他的感官。

伊墨頓時膽氣一壯，挺胸傲視，現在己方人多勢眾，妙手雲集，再也不消驚駭小魔師的淫威。

畫舫吊掛的燈籠上寫著王、謝、原、潘、周等世家的姓號，潘氏的人正將潘安仁從河裡救上船，他被邊無涯的天魔氣封住滿身，好像包裹了一層氛圍囊，在河水裡載浮載沉，隨波逐流，剛剛纔被髮明。

諸多門閥妙手麵麵相覷，不管是人道善惡，還是神仙的有情無情，都是大晉清談中出了名的無解之題。如果承認兒性善惡有情，便會與六合大道的無情相悖，這一點連道門上層都難以自圓其說，何況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