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榜鬥富爭豪[第1頁/共3頁]

萬眾喝彩中，一個白白胖胖的少年舉頭走出，行以道禮，從崇玄署道官手上接過玉牌、紫符、金經，意氣昂揚地登上青雲梯。

玉真會是由大晉各大道門結合組建的法律會，專司清肅內鬨、殺伐異己，可謂道門的最高權力核心。支狩真拱手謝過，內心卻敞亮如鏡，謝詠絮隻是儘人事罷了，高高在上的玉真會豈會為本身大動兵戈？

“這是蒙蔭節的常例。”謝詠絮向他解釋道，“一來以表道賀，二來彰顯我世家秘聞，三來也有士族攀比爭勝之意。”

秦淮兩岸，驀地響起猖獗的尖叫聲。千萬點金光劃過閃爍的弧線，紛繁掠過半空，灑向秦淮河。王氏後輩躍上搖錢樹，抓起一串串閃閃發亮的金錠，發勁捏碎，大笑著向外擲去。

“蒙蔭節不愧是大晉朱門的風華盛宴。”王子喬微微一笑，目光掠過遠處的支狩真。一枚攥在手裡的棋子，怎容他攀附道門，興風作浪？

“哈哈哈哈！”潘安仁驕狂大笑，手指幾近戳到了支狩真的鼻子上，“原安，有句土話叫‘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曉得吧？對著河水照一照，你就明白了！哈哈哈……”

一群潘氏貴女身披霓裳衣，手持金擊子，翩翩躍上白玉台。“當……”一株珊瑚樹被擊得粉碎，響起天籟般的音符，嫋嫋迴旋，聽得民氣醉神迷。貴女們揮起金擊子，旋步曼舞，左敲右擊。一株株貴重的珊瑚樹回聲碎裂，收回宮、商、角、徵、羽的美好樂律，彙成一曲《瑤宮花月夜》，繚繞秦淮兩岸，婉轉鳴響不斷。

“冇錯，憑甚麼原公子得不到預錄？”王涼米和諸多貴女忿忿不平，喧華不休，有些嬌縱的乃至把瓜皮、果殼雨點般丟向沖虛子，破口痛罵販子俚語。

“啊呀，原安，我還冇恭喜你比鬥奪魁，再次名揚京都哩！”潘安仁忍不住又開端嘲笑。

“博陵原氏原天賜，預錄太上神霄宗清微崖……”沖虛子念出最後一個名字，合上玉軸金卷。

“本日我等能夠痛飲秦淮河水了！”潘安仁誇耀地擊打河水，掀起泛著綺光的波浪。

“想必這是琅琊王氏的三寶之一――搖錢樹。”王子喬輕捋長鬚，意態閒暇地舉起酒盞。

潘氏的賀儀並未結束，侍女捧出一斛斛色采斑斕的珍珠，烏黑、絳紫、烏黑、翠綠……顆顆圓潤光亮，不含一絲雜斑。她們將珍珠當場磨成粉末，順次注入美酒搖勻，再將一罈罈酒水傾倒入河……

“這是蜜玉磨成的玉粉！”豪門諸人中，有個識貨的散修失聲驚叫，恨不得衝上天空，去吞食雲霧。

謝玄聽得一陣心煩，原安出了大醜，本身恰好歡暢不起來。

“蘭陵潘氏潘義之，預錄洞真五指天金光洞，賜奠放心法《五行輪》一卷……”

四下裡忽地一片沉寂，無數雙目光紛繁投向支狩真，接著場上轟然沸騰。

“此乃崇玄署各觀共同議定，不容質疑。”沖虛子忙不迭地辯白，特地將“各觀共同”四字念得清脆非常。

“潘孫兒何故發笑？”支狩真信手拿起一枚異果，好整以暇地剝去金橙橙的外皮，暴露鮮紅多汁的肉囊，沾了沾青玉碟上的雪鹽，細細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