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燕子磯日月殤(下)[第1頁/共2頁]
鳳峻遲疑了一下,忽而指著下方滾滾江水,道:“此處龍蟠虎踞,風景神秀,讓羽槎停息半晌吧。”
“小安子,這邊!哥幾個在這兒!”支狩真剛下牛車,就瞧見謝玄站在人群裡,大咧咧地向本身招手呼喊。孔九言、周處和王氏兄妹諸人也都聚在一處,個個服飾華麗,臉上充滿著鎮靜之色。
孔九言目視謝玄,呆若木雞。插在他頸後的紫竹摺扇上,悄悄浮出孔君子的眸子子,暴露深覺得然之色。
孔九言聞言寂然起敬,謝玄固然平時花天酒地,聲色犬馬,但對待閒事毫不含湖,這纔是他能修成無上神通“萬變不離其宗”的啟事吧。
天矇矇亮,建康城郊野的竹格港就熱烈起來。
支狩真瞥見棧橋邊的船埠上,一樣集合了一些春秋相彷的少年。男的身著棉麻褐衣,頭戴簡樸的折角巾。女的穿戴棉布襦裙,頭上綰髻,個個氣度不凡,也被一乾主子眾星捧月般圍伺著。
“書院裡滿是我大晉的修行人傑,妙手如林,這下子不愁冇人跟我比武!”周處摩拳擦掌,鬥誌盎然,“想到這,我醋缽大的拳頭就饑渴難耐,冇法入眠!”
“你如何來這麼晚?書院的渡船都快到了!如果錯過這趟船,會被打消白鷺書院的退學資格。”謝玄把住支狩真的臂膀,嚷嚷道,“哥哥我雞叫第一遍就出門了!”
“我曉得了,長史請寬解。”支狩真帶的伴當天然是萌萌噠,隻是望著那些伴隨學子的雙親,思及支野,心頭還是生出了一絲欣然。
巨舟緩緩駛入港口,放下船板。
“主上,行李交由我便是。”王夷甫批示著下人,將車上的銅箱、玉箱、木箱、篾箱一一搬下來,總計十二口,內裡裝滿衣衫鞋履、綢被香帳、修行器物、丹藥食材、杯快碗碟等等,都要一併帶往白鷺書院。
王涼米笑道:“這還用問?你瞧瞧他牛車上堆滿的果子、鮮花,定是路上又被堵住圍觀了。”
“因為進了白鷺書院,老頭子再也管不了我了!我可要歡愉整整四年啦,哈哈哈!”謝玄手舞足蹈,喜不自勝。
“當然是急不成耐啦!”謝玄嘿嘿一笑,“讀書要趁早嘛。”
與此同時,尹墨帶領滿朝文武,恭恭敬敬地守在朱雀城門口,目送著龐大的羽槎冉冉升空,飛向雲層。
支狩真微微點頭,實在劉伶早跟他提過,這位郭靈應山長與嵇康私交甚篤,與劉伶、阮籍他們又是鬼穀同門,絕對是“自家人”。
臨江的棧橋上,人聲鼎沸,主子如雲,停滿寶馬凋車。
支狩真的目光轉向船埠下方,在低處的江灘邊,零零散星站著十來個少男少女,穿戴非常粗陋,揹負書篋或挎著粗麻大承擔。他們身邊冇有主子,伴隨的應當是雙親,大多膚色粗黑,滿麵風霜,一旦發明有人瞧過來,就和順地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歡愉?”孔九言一愣,隨即恍然: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進學院讀書當然歡愉了。
“這些是書院從天下各地挑出來的布衣學子,修煉資質不見得比我們差。”周處歎了口氣,目露憾色,“可惜他們出身不可,向來冇機遇修行,就算進了書院開端練功苦修,也為時太晚了。反倒是豪門子有點看頭,祖上大多傳承了1、兩門功法,幾近都有修煉的根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