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學[第1頁/共4頁]
美姨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我坐在那邊被嚇得一個激靈,然後眼睛都笑彎了,說“這孩子,咋一聽到上學跟狼一樣”。
但是段爺也說過,和順香,豪傑塚。
我依葫蘆畫瓢,把手舉起來。
春妮就好了,美姨揹著她,正在睡回籠覺呢。
美姨也聽到了我們的說話聲,轉頭看我手指的方向,然後也跟著望向那山楊樹。
我剛想開口回絕,美姨身上的芳香已經東風拂麵般撲了過來,她湊到耳邊悄聲對我說:“明天讓你跟著春妮和小胖去上學。”
屋子裡一陣鬨堂大笑,女教員也捂著嘴強忍著偷笑。
到了黌舍,美姨先讓小胖和春妮進課堂,我則站在門口等著教員來。
比及返來的時候,雪橇和馬背上會放滿獵物,有麅子、雪兔、野豬,另有一些奇珍奇獸,足以讓村裡的白叟都叫不上名字。
“要不咱先去段爺家吧。”我發起道。
像小胖就不能算,因為他老是跟我嘻嘻哈哈的,惹得我也老是跟他嘻嘻哈哈,這讓我一度很煩惱,不想跟小胖一起玩。
第二天還不亮,我就早早的起床了,手也洗好臉也洗好,還偷偷抹了美姨的搓臉油。之前美姨朝我臉上搓,我都不樂意的。
小胖也是叫苦:“就是,那裡好,累死了。”
那狗子正朝我做鬼臉,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去理他。
然後整小我就神經一樣坐在那邊挎著書包,傻嗬嗬的等著春妮和小胖起床。
“那剛好,你們跟我走吧,我帶你們歸去。”
不過這女教員的課教的真好,乃至我都感覺比段爺教的還好。我很早就跟著段爺偷偷學寫字,這講義上很多字我都熟諳,乃至有些詩我都會背,比方這篇《春曉》段爺就教過我。
隻見地上有一串串混亂又清楚的足跡,切當地說應當是爪印,足跡前端的利爪都清楚可見,看上去應當是野獸的。
這時就聽女教員說:“昨早晨有狼圍著鄉村跑,嗷嗷的叫,可嚇人了。”
現在也就六點多,天還矇矇亮,雪早就停了,但田野裡的積雪已經是冇到小腿肚子。這還是以大人的腿長算的,像我和小胖一邁,兩腿直接就出來了。
以是我一向感覺,有這類“淡如水”味道的,就是興安嶺的純爺們,遠聲哥就是和爺爺、段爺他們一樣的純爺們。
美姨走後,我就被女教員領進了課堂,安排在最後一排遠聲哥的坐位,那內心彆提多衝動了。因為我,終究也能上學啦!
北風猛鑽脖子,我凍地一顫抖,纔想起他那端著槍的姿式和電影裡日本鬼子端著刺刀的姿式一模一樣。
美姨細心看了看:“彷彿是狼的,看這模樣還不是一隻兩隻呢。”
“這事當然忘不了!老八,你籌辦好了吧?”他又看看遠聲哥,“小子,你呢?”
我站起來,頓挫頓挫地背道:“春眠不覺曉,到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爺爺和鐵爺另有遠聲哥隨後就籌辦好傢夥,朝著山裡進發了。而現在我卻不再想甚麼獵人的事,滿腦筋都是“上學、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