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學[第3頁/共4頁]
美姨細心看了看:“彷彿是狼的,看這模樣還不是一隻兩隻呢。”
黌舍在鼓兒屯,平時他們倆都是跟著遠聲哥去上學,明天由美姨送我們去,我是頂著遠聲哥的位置去黌舍的。
美姨走後,我就被女教員領進了課堂,安排在最後一排遠聲哥的坐位,那內心彆提多衝動了。因為我,終究也能上學啦!
我抬起臉,迎著風看看被白雪覆蓋的田野,寨子和鼓兒屯這段路我也走了多少遍了,可現在又是鬼獵人又是狼群,俄然感覺這裡陌生了,變得不熟諳了。
最首要的,今後再也冇人把你當小娃娃看,你就是咱興安嶺的獵人,純爺們,因為隻要真正的男人漢純爺們纔敢去應戰林海雪原。
當時我就在想,這一起一坐的是乾啥,不是折騰人嘛。
“冇呢。”
隨後而來的不再是嘲笑,而是合座的掌聲,我內心暖洋洋的,就像大夏季裡的太陽照進了心窩窩。
現在也就六點多,天還矇矇亮,雪早就停了,但田野裡的積雪已經是冇到小腿肚子。這還是以大人的腿長算的,像我和小胖一邁,兩腿直接就出來了。
女教員在前麵偷笑,羞得我臉通紅。
一旁,聽到鬼獵人和去鬼子溝有關,春妮嚇得哇哇大哭,美姨趕緊哄她。
我抬臉瞅了瞅,對美姨問:“咋是個女的?”
美姨說瞭然環境,然後兩人就閒談起來,彷彿熟的很。
早晨,我躺在炕上手不時摸著遠聲哥留給我的講義,衝動的合不上眼。
北風猛鑽脖子,我凍地一顫抖,纔想起他那端著槍的姿式和電影裡日本鬼子端著刺刀的姿式一模一樣。
這話真是嚇到我們了,我們跟在美姨身後,恐怕被落下,就彷彿落下真的會有頭狼從雪裡跳出來把我們叼走。
“咱遠聲必定是馬,還得是千裡馬。”杆子爺手裡拿著煙桿,邊吐著旱菸邊笑著說道。
黌舍裡的統統都讓我感覺很別緻,比方剛上來女教員說:“上課!”
美姨也聽到了我們的說話聲,轉頭看我手指的方向,然後也跟著望向那山楊樹。
春妮和小胖當即湊到葛叔的身邊,拽著他的袖子,一臉笑嘻嘻地說:“叔,娃子說你那有好吃的,叫啥巧克力,你給俺看看唄?”
“老疙瘩,你這走了,鬼子溝咋辦?”鐵爺說。
我剛想開口回絕,美姨身上的芳香已經東風拂麵般撲了過來,她湊到耳邊悄聲對我說:“明天讓你跟著春妮和小胖去上學。”
也不曉得是誰說了句“起立”,人就刷刷全都站起來了,我還冇明白咋回事剛起來,那王八羔子又說了句“坐下”,人又刷地一下全坐下了,我擺佈瞅瞅這才從速一屁股拍在椅子上,那叫一個難堪。
放學的時候,我腳底下感覺輕飄飄,一臉幸運瀰漫地說了句:“上學真是個大功德。”
以是我一向感覺,有這類“淡如水”味道的,就是興安嶺的純爺們,遠聲哥就是和爺爺、段爺他們一樣的純爺們。
我站起來,頓挫頓挫地背道:“春眠不覺曉,到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