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前畫中人[第1頁/共3頁]

祝英台遊移了一下，說道：“另有一次也是你吹笛送客，或許是我本身心有所感，感覺分外美好吧，你本身或許不感覺。”

丁異道：“按律是應躲避的，隻是永嘉南渡以來，律法弛廢，朝廷為收攬江左士族之心，常常任命本地士族任本郡、縣長官，陸使君不就是吳郡人嗎？”

陳操之淺笑道：“我嫂子是錢唐第一名媛啊。”

陳操之遠遠的朝嫂子丁幼微揮了揮手，對祝英台道：“是，我嫂子是普天下最好的嫂子，可惜我兄長早逝――”

陳操之微微一笑，說道：“英台兄坐到車上去吧，到陳家塢另有近四十裡路呢。”

祝英台望著對岸高大富強的楓樹林、江上的紫菱洲、奔騰不息的錢唐江水，展顏道：“何必看畫，江流楓林還是，畫中人又在我麵前，豈是薄弱畫卷能比的！”

陳操之道：“本月前已先回上虞。”

陳操之唯唯，不作批評。

……

陳操之道：“宗之、潤兒都盼著我歸去帶他們來看母親呢，必定是急不成耐了，後日蒲月月朔我帶他二人來，嫂子也很想他們了吧？”

陳操之答道：“是，與我同在吳郡肄業，此次一道結伴回籍。”

陳操之臉一紅，赧然道：“嫂子諷刺了，我如何會那麼做！”

陳操之回到嫂子丁幼微的小院，上木樓書房與嫂子相談了一會，便去安息，次日一早，拜彆嫂子，又去處丁舍人、丁春秋父子告彆，與祝英台二人上路回陳家塢。

牛車逶迤向南，於辰時末來到楓林渡口，祝英台下車與陳操之並肩立在江堤上，看著渡船向這邊而來――

祝英台過來向丁幼微作揖道彆，三輛牛車分開丁氏彆墅，祝英台見陳操之步行，他也下車與陳操之並肩行走，走出數十丈轉頭看，丁氏彆墅門前的枇杷樹下，丁幼微悄悄鵠立――

陳操之道：“好，母親也不時惦記取嫂子，每次我從這裡歸去，母親總要細心問嫂子的近況。”

祝英台沉默走了一程，說道：“我在上虞就聽過令兄嫂之事，我不諱言，絕大多數人是不同意令兄嫂這段姻緣的，但我卻不那麼想，丁氏嫂嫂接受家屬的非議一意要下嫁豪門，那得需求多大的勇氣，這是個奇女子啊！此次親眼看到丁氏嫂嫂，才發明她還這麼斑斕，並且非常聰明。”

祝英台一歎：“要等那一刻，還真不易啊，不過我算是有幸，聽到過子重兄的三次妙音。”

丁春秋“嗯”了一聲：“要帶宗之、潤兒來看望我三姐是吧。”

雨嬋和阿秀在樓廊上小聲地說話，小廳中隻要丁幼微和陳操之叔嫂二人。

陳操之道：“我做任何事都不對付，每次吹曲我都是經心全意的，但意緒比如靈感，不能想有就有，陸平原《文賦》有雲‘情因物感，文以情生’，音樂也是如此，有情境、成心境才氣吹奏常日難有的妙音，又比如書法，王右軍、謝安石兩大書家寫字無數，但讓他二人本身對勁的書貼也寥寥可數。”

祝英台道歉道：“算我講錯，子重兄從未對付過我是嗎？那我問一句，此時算得有情境、成心境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