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直麵土斷[第2頁/共4頁]

短鋤坐在船頭，陳操之與陸葳蕤在竹篷裡，麵劈麵跪坐，陳操之將粗苧布簾拉起，隔出二人六合。

張憑道：“顧兄所言極是，這大土斷是要與我三吳大族爭利啊，自北人渡江，求田問舍，我三吳士族好處已然受損，若此次大土斷如此峻厲，隻怕事急生變。”

陳操之道：“你回吳郡，我有機遇就會去看望你，誰也攔不住我們。”

老梢公漸漸地搖著櫓，那竹篷船順水行舟，不進亦不退。

陳操之道：“大王，操之還想在軍府曆練幾年，在軍府更能為朝廷效力。”

陳操之分開司徒府時已是亥夜時分，與三兄陳尚和冉盛回顧府，顧愷之道：“子重，我叔父要見你，張侍中也在，等待你多時了。”

司馬昱見陸始這般態度，心知冇法勸說，對陳操之道：“操之，你與陸氏女郎之事，本王亦無能為力，愛莫能助啊。”

陸葳蕤三步一轉頭，依依不捨，相見時難彆亦難。

陳操之道：“此番土斷，還要大王大力支撐，土斷檢籍勝利，財阜國豐，可保江東三十年承平。”

陳尚對陳操之道：“我昨日對會稽王提及你不能赴宴，會稽王問何故，我彆無遁辭，也直說了——”

顧憫之從顧愷之那邊得知陳操之連夜追逐陸葳蕤隻求見一麵之事，但這時隻字不題，免得陳操之難堪，隻問土斷檢籍之事。

短鋤見陸葳蕤行動倉促、神情歡娛，還真覺得河岸真馳名品秋葵，心道：“小娘子自那日與濃雲娘子彆離時哭得悲傷，這幾日未再抽泣，但常一小我發怔，話也很少說，真讓人擔憂啊，幸虧小娘子仍然愛花，花能夠分憂。”

陸葳蕤盈盈妙目凝睇陳操之，柔聲問：“陳郎君，昨夜淋到雨了嗎？”

陳操之笑了笑，心知冇這麼輕易，倉促沐浴後便隨三兄陳尚去司徒府，也不消通報，徑直去雅言茶館，卻見陸始已先至——

陸葳蕤望著畫上精彩的亭台樓閣，低聲道：“隻要能和陳郎在一起那裡都能夠。”

冉盛施了一禮，淺笑著轉頭看著九曲河，表示陸葳蕤主婢三人朝那邊看——

顧愷之喜道：“會稽王肯出麵，那子重與陸小娘子婚姻有望了。”

短鋤、簪花喚道：“小娘子——”

短鋤看到冉盛，又驚又喜，忙問：“小盛，你如何在這裡，陳郎君呢？”

陳操之用力吻了她一下，說道：“我也是，我們必然能在一起的，三年之約，毫不相負。”

司馬昱總表裡眾務，常感國庫空虛，台城宮闕年久失修，想重修朝堂大殿都有些捉襟見肘，若土斷能增加國度賦稅支出，自是樂見其成，並且這是由桓溫建議的大土斷，且看桓溫如何與三吳士族較量，當即道：“朝廷此次付與土斷司極大的權力，對犯禁的不管貴爵貴戚，可即申請廷尉查辦。”

6、直麵土斷

陸氏車隊啟行，陳操之騎在馬背上，望著車隊迤邐遠去，這才帶轉馬頭，與冉盛返程，傍晚時分回到建康顧府，陳尚已等待多時，要陳操之去見會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