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各有心機兩不知(下)[第1頁/共2頁]
桓溫笑吟吟帶著賞玩的神采,那桓熙神情卻略微有些不安閒,也隻要陳操之這類故意人才氣發覺——
陳操之與郗超對視一眼,二人一齊起家告彆,桓溫命桓熙代他送陳、郗二位出府,桓熙臉有不豫之色,明顯其父與李靜姝的對話讓勾起了他對陳操之的嫉惱之意。
陳操之亦笑道:“公然妙極,世子現在需求的就是這個名位。”
桓溫徹夜的確鎮靜,笑道:“汝師在此,怎不可禮!”
桓溫方纔多飲了幾杯,老夫聊發少年狂,笑道:“又何妨,傾傾與操之是師徒之義,不必拘束世俗禮節,儘可前去拜見。”
桓溫大笑道:“傾傾你待如何?可知陳操之對鮮卑第一美人清河公主亦不屑一顧,你縱有傾慕之心,也是徒勞。”
桓溫徹夜與郗超、陳操之一席談,處理了心中兩大疑問,表情暢快猶勝廢帝擁立新君,道:“待我回到姑孰,即上表朝廷,但願年底之前,子重能隨我兒到京口上任,儘快重修北府兵,在明後年的北伐中建不世功勞。”
桓溫雙手按著身前小案,聳身長跪,說道:“我兒桓熙若獲任司州刺史,就以子重為佐,任司州長史或者司馬,重修北府兵。”又對郗超道:“佳賓為我坐鎮台城,有你二人互助,何愁大業不成。”
李靜姝降落美好的嗓音彆有一種迴腸蕩氣的狐媚,這年近三十的亡國公主涓滴不顯光陰的腐蝕,麗色仿如二十許人,就在席前雙手交握那麼一立,綽約曼妙,風韻宛然——
郗超實在也想去做桓熙的幫手,州長史主政、州司馬掌兵,權力常常大過刺史,特彆是桓熙這類資質平平的庸人,但桓溫既已承諾薦舉其父郗愔為徐、兗二州刺史,那麼必定不會答應他參讚司州軍事,過分熱中兵權最易遭桓溫之忌,並且此事陳子重情願去做,那就讓子重去吧。
李靜姝俏臉飛霞,上前跪坐在桓溫身邊,恃寵地奪過桓溫掌中杯,嬌嗔道:“將軍醉了,也說胡話呢。”眼波瞟向陳操之,眼神龐大。
燈影下,李靜姝長睫顫抖、眼波盈盈,細柳腰肢輕折,向陳操之見禮道:“靜姝拜見陳師,這些日靜姝一向在建康,早知陳師返來,卻不敢前去拜見問安。”
李靜姝美眸斜睨,問:“將軍,當真?”
東晉名義上有二十三個州,實際節製的隻要十二個州,此中的北青州和北徐州還隻是原州的一部分,其他的都是所謂的僑州,隻在京口、晉陵一帶設一個州治衙門,辦理本州外僑,並無實際轄地,這是王導當年為表示不忘規複故鄉、安設流民而設的,州刺史常常是兼職,時置時廢,客歲桓溫建議的庚戌土斷,打消了大部分僑州郡,儲存的是司州、青州和兗州,因為這三州的實際轄地時而光複、時而淪亡,但是因為不能真正管理,以是這三州的刺史都是由彆州刺史兼任,比如庾希就是徐州刺史兼兗州刺史,這三州中的司州至今無刺史,司州轄地就是洛陽一帶,桓溫第二次北伐光複洛陽後,朝廷曾詔拜王胡之為司州刺史,但是司州轄地的大部分處在鮮卑慕容節製下,晉軍扼守的隻要孤零零一個洛陽,鮮卑鐵騎隨時能夠攻將其攻陷,以是王鬍子底子就冇去洛陽到差,王胡之歸天後,司州刺史一向空缺,也冇人想謀這個職位,因為冇人敢去洛陽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