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殺人三策[第1頁/共3頁]

李靜姝還待說話，桓溫笑道：“傾傾何必太急，玄兒不到四歲，莫非現在就要與陳子重之女行六禮嗎！”

桓熙神采稍緩，說道：“罷了，我亦不強求。”拂袖出帳時又說了一句：“人道慕容垂父子豪傑，言過實在啊。”

陳操之正與冉盛在燈下相談，聽到桓熙無禮的大呼，起家徐行走出，彬彬有禮道：“世子有何叮嚀？”

桓熙身材不受節製地顫抖起來，張口欲言，卻隻收回“嗬嗬”的沙啞聲音，想挺身站起拔刀狂砍陳操之，雙足卻因狂怒而痙攣生硬幾近不能轉動，但兩耳並未失聰，陳操之的聲音仍然字字清楚：“汝何德何能，值得我幫手？嵯峨山天落泉邊，你冇看清本身的嘴臉嗎？你為何不去處桓公哭訴，說我陳操之熱誠了你？”

“竟有此事！”李靜姝猜疑地看了陳操之一眼，謝玄之妻乃桓豁女，陳操之既如此說，李靜姝當然不好再爭，想了想，卻又道：“陳師長女與小玄年事相稱，亦是良配。”

桓熙咬牙切齒道：“我要活捉陳操之，痛加摧辱，讓他跪在我足下苦苦告饒，然後再將其碎屍萬段，以泄我心頭之恨！”

桓濟道：“阿兄說得不錯，陳操之未死，爹爹當然要顧及大局，若陳操之已死，爹爹就隻會為我龍亢桓氏考慮，會極力保護阿兄。”

冉盛看著桓熙踉踉蹌蹌走了，皺眉道：“阿兄是用心要激憤桓伯道嗎？”

李靜姝原想求謝道韞女為桓玄婦，現在退而求其次，陳芳予雖是庶出，但倒是陳操之長女，也可接管――

桓熙瞠視慕容垂，森然問：“慕容將軍要去告發？”

桓熙一拍案，說道：“好，此事已決，陳操之必死。”

陳操之道：“待我兄弟一行分開姑孰回建康途中，應是桓伯道伏擊我等的良機――暫勿驚攏彆人，我自有對策。”

陳操之心道：“李靜姝去處乖戾、喜怒無常，桓玄更是敗家子，我陳操之的女兒如何能嫁入如許的人家！”但此時若堅拒，必觸怒桓溫，當即含笑道：“能與龍亢桓氏聯婚，又是我錢唐陳氏的攀附，隻要桓公與李娘子不棄，待兩邊劑女長成後，便可議親。”

……

陳操之少不得要誇獎桓玄聰明敬愛，不料那李靜姝說道：“聽聞陳師的宗子伯真小郎君與顧參軍之女已有婚約，是指腹為婚，真是風趣，靜姝想為小玄求你家右夫人謝氏所生之女為妻――將軍覺得如何？”李靜姝最後一句是對桓溫說的。

桓溫心知李靜姝這是欲讓桓玄與錢唐陳氏聯婚以立根底，想想這門婚事彷彿不錯，當初南康公主還想將女兒桓幼娥嫁給陳操之，當下淺笑不語，看陳操之如何表態――

桓熙雖對父親桓溫挾恨在心，但另有明智，不會在桓濟麵前透露對父親的痛恨，隻是道：“爹爹受此人矇蔽久矣，我欲殺之除此奸佞，二弟可肯助我？”

桓熙已經冇法再忍耐，說道：“我拚著受爹爹懲罰，也要殺些奸佞！”又嘲笑道：“爹爹總不至於要我給陳操之抵命吧。”

桓熙不悅道：“慕容將軍，熙視你為忠義之士，故將此絕密相告，你卻阻我，是何事理？”